霍景墨蜷縮在一片黑暗中,他緩緩的睜開雙眼入目是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的光亮,黑到讓絕望。
他迷惘的眨巴雙眼,手在自己的眼前揮舞,卻無事於補什麼都看不見。
揮手的觸感讓他判斷出自己的手中奇異的觸感。
他胡亂的撲騰著,手上的觸感讓他覺得自己自己就在水中。但是他卻呼吸自由。
隨後便是寂靜,沒有一絲的聲音,寂靜到不正常,如同五感在消失,連同身上所有的情感也在退卻。
霍景墨不斷的掙紮著渾身的發冷,漸漸的向下沉去,接著便是身上滲入骨髓的寒冷,穿透一切的寒冷。
寒氣伸進他的骨頭縫,溜達一圈,不斷侵蝕著他。身體也變的僵硬起來。
在他即將承受不住的時候,他被什麼給包裹住,隔絕住那寒冷。
在這一瞬間他如同是騰空飛起一般。剛才所有都在離他遠去。
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在海底深處一道軀體閉著眼,留在那裡。
滴答滴答滴答——
霍景墨又聽見了滴答的聲音。
他猛的睜開雙眼,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白,耳邊的聲響漸漸的清晰。
霍景墨在這一瞬間豁然的感覺,那寂靜的感覺險些把他給逼瘋。
宮晨在一旁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赤霄寫的手稿,在霍景墨動彈的第一下,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
宮晨抬起頭,看著緩緩睜開雙眼的霍景墨說道“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啊!”宮晨的語氣帶著後怕。
霍景墨躺在床上,迷惘的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呼出氣打在呼吸機上麵。
他費力的抬起手,無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卻隻是摸到了一片的平坦,在他使勁辨識這是什麼的時候、
卻被宮晨抓住了手腕,宮晨說“彆亂動,注意傷口。”
霍景墨仰著頭,肚子上沒有壓迫,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麵空落落的。
宮晨從他氣若遊絲的話語中聽見孩子兩個字。
宮晨抿著唇不知道這件事對他算是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他指向霍景墨身側的一個方向,一個小小的嬰兒安安靜靜的躺在保溫箱裡麵。
霍景墨艱難的望去,一時間五味雜陳,生生透露出絲絲的絕望。
本性卻讓他勾出了一抹真切實意的笑意。
卻在下一刻看見旁邊的儀器變了臉色,目光慌張的看向宮晨。
宮晨以為他是在擔心孩子安撫的說道“沒有任何問題,你也知道作為阮千安的孩子多少有點不正常。”
霍景墨緩緩的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所有的情緒如同雪崩快速朝著他席卷而來瞬間的包裹住他。
令他難以接受。隻能逃避似的不再去看那小小的嬰兒。
宮晨有意識的給父女倆留出一定的空間,主動的出去。
嬰兒也許是感受到了,安全的氛圍,她睜開了雙眼。
明亮耀眼,泛著淡淡的藍,一眨不眨的看著霍景墨。
霍景墨被盯的有些發毛,他強撐著坐了起來,在床上緩了一會,朝著小嬰兒所在的保溫箱靠近。
他掀開保溫箱的罩子,嬰兒發出脆響的笑聲,聲音像一清泉,純淨無邪,輕柔而寧靜,讓人感到溫馨又帶著一絲歡快。
霍景墨打量她片刻,眼神逐漸變的冷漠,這眸子實在是太像阮千安了。
他兩隻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嬰兒稚嫩的脖頸。
在他還未觸碰到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手攥著霍景墨的食指,柔軟的臉頰蹭了蹭霍景墨。
霍景墨一狠心攥上她的脖頸,逐漸的收緊用力,小孩的臉被掐的臉頰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