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抱持著天水兒,衣袂飄飄,猶如天外飛仙,輕拂過長空,降臨於吉祥縣外的一處幽靜村落。
此時正值午後,斜陽映照,炊煙斜斜,村落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派鄉村的繁華景象。
顧傾,如同一抹流動的雲彩,轉瞬間便至一座木製二層小樓前。
他推門而入,將天水兒輕輕放置於床上,目光堅定,聲音沉靜“此後三個月,你便在此調養,不得踏出一步,記住了嗎?”
天水兒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隨即默默點頭。
顧傾見狀,便轉身欲出。
此時,一聲清脆的呼喝傳來“哎,那樓房你是不得入內!”
一個看上去約有五旬的婦人,麵帶微慍,走上前來。
然而,當她瞥見顧傾,臉上的慍怒瞬間化為驚喜,大聲呼喚“哎呀,這不是小顧傾嗎?”
顧傾微微一笑,上前喚道“張嬸。”
張嬸望著他,眼角不自覺地濕潤,輕聲問道“回來啦,打算在此安居嗎?”
顧傾點了點頭。
張嬸臉上笑容盛開,忙叫道“老頭子,小顧傾回來了,快來啊!”
張老頭聞聲而出,原本有些猶豫的神色,在見到顧傾的那一刻,化為了滿心的歡喜“哎呀,真是顧傾啊!”
張嬸連忙接口“正是。”
張老頭望著顧傾,感慨萬千“幾十年不見,你已經長成大人了。”
顧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張嬸看著他,讚歎道“我們的小顧傾已經長成英俊瀟灑的少年了,對了,我這就去幫你收拾客房。”
顧傾立刻上前,誠懇地說“張嬸,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張嬸微笑著應道“那好吧。”
張老頭招呼道“走,進屋談談。”
說罷,兩人便一同步入了內室。
室內的布置依舊,隻是歲月在上麵刻下了痕跡,顧傾心中泛起淡淡的感慨,而在這些感慨中,又夾雜著對未來的期待與不安。
天水兒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流轉,打量著四周。
屋內布置簡潔,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幾卷泛黃的書籍,角落裡擺放著一盆綠植,令人驚訝的是,這屋裡竟無一絲塵埃,顯是主人時常細心打理。
夜幕低垂,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窗邊,天水兒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直到夜深人靜。
翌日,顧傾手捧著一盤飯菜,輕輕推門而入。
天水兒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微微嘟起了嘴,流露出幾分委屈。
顧傾似乎並未察覺,徑直走到桌旁,淡淡地說“吃完時叫我。”
說罷,便轉身欲出。
天水兒忍不住開口“那個,我的衣衫染滿了血跡,能否讓我洗浴一番?”
她的聲音低低的,頭也垂了下來,仿佛隨時都能落淚。
顧傾聞言,正要回答,卻被張嬸的聲音打斷。
“小顧傾啊,這小姑娘有何需求,你可得悉心照料,不可駁回。”
張嬸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
張嬸一見天水兒,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目光在她身上的血跡停留片刻,忙道
“哎呀,這如何使得,小顧傾,你怎麼能讓這小姑娘穿著帶血的衣服過一日呢?”
天水兒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委屈。
張嬸安慰道“我聽小顧傾說了,你們是去探望老親戚,途中遭遇了劫匪,你安心在此休養,一切無礙。”
天水兒聞言,抬眼看了顧傾一眼,而顧傾卻未發一言,轉身離去。
張嬸望著顧傾的背影,欲言又止。
天水兒卻突然開口“謝謝張嬸。”
她話未說完,淚水便奪眶而出。
張嬸忙道“我去取我舊日的衣裳,你先將就一下,我這就叫小顧傾燒水,小姑娘,稍等片刻。”
說罷,張嬸匆匆離去。
天水兒抹去眼淚,望向外麵的月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意。
吉祥縣的晨霧如同輕紗,緩緩地從河麵上升起,陽光穿過柳枝的縫隙,斑駁陸離地灑在河畔的村落裡。
此處的房屋皆沿河而建,青瓦白牆,顯得古樸而寧靜。
天水兒坐在一架織機前,手指翻飛,梭子如同穿梭於雲間的仙子,織出一幅幅精美的圖案。
她的眉眼間透著平和,手中的動作輕盈而有力,仿佛在編織著屬於自己的夢。
張嬸悄悄推門而入,一見天水兒的織藝,不禁誇讚
“水兒啊,你的手藝越發精妙了,這衣服織得又快又細膩,我家那口子每次看到你織的布,都讚不絕口。”
張嬸笑容可掬地在天水兒身邊坐下,忽然低聲說道“水兒,我觀察你和小顧傾最近似乎有些意思,他總是找機會幫你做事,讓你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