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澤年的母親已經心神俱衰,油儘燈枯。
得知了這個消息,覺得終於還了她的清白,當晚便在陳澤年的懷裡去世了。
要不是母親心裡一直念叨著要陳澤年認祖歸宗,洗清她身上的冤屈,他壓根不稀罕去做什麼dna,去證明他和陳康茂的父子關係。
因為身上流著與陳康茂相同的血,讓他感覺到無比惡心!
沒錯,陳康茂和淩清月的事是陳澤年母親透露出來的。
在無數個暗無天日,被打的爬不起來的夜晚,陳澤年昏睡過去後,那個女人總會抱著他哭訴男人的絕情。
身為陳康茂的枕邊人,她當然能看出他在透過自己看彆人。
這令她感到絕望。
生下陳澤年以後,又因為綠瞳被誤會與人私通,陳澤年母親對他又恨又愛。
她不知道,她懷中的孩子一直是清醒的,每夜伴著她的歇斯底裡,卻默不作聲……
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仇恨慢慢在心裡堆積。
這種情況下,淩清月竟然想讓他娶她的女兒?
風淩語提著絲巾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在外貿商店,她的情緒有些失控,麵對淩清月的女兒,她真的無法做到雲淡風輕。
風娉婷輕易就能激起她的怒火。
也罷,她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
嘴上說著父母的事情不牽連孩子,實際上根本無法做到心無芥蒂。
風淩語苦笑著歎氣。
不過,她能做到的就是,風娉婷不對她做不好的事,她便也不會出手對付她。
這是風淩語最後的底線。
等回了家以後,倒在沙發上,風淩語陷入了難言的情緒裡,像是溺水以後,被四麵八方的水擠壓、束縛,無法掙脫,無法呼吸。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麵對仇人,她並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連風娉婷都能輕易挑動她的情緒,今天的她失了冷靜,都變的有些不像她了。
她伸手把眼睛擋住,有晶瑩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從白皙的手臂滑落。
在這世上她沒了最親近的人。
憑什麼,害了她家的壞人卻兒女雙全,還能享受兒女繞膝之樂呢?
真是不公平啊……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堂還好嗎?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淩清月付出她應有的代價!
一片靜謐中,風淩語感覺脖子有些癢,伸手就摸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毛茸茸。
團子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看到眼睛泛紅的主人,它的獸臉做出了人性化的表情,疑惑的歪歪頭,像是在問“你怎麼了”。
風淩語的心驀的一軟,把團子的頭輕輕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