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心裡不安寧,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雪鬆,我害怕。我們兩個無所謂,可是娉婷和承安還小,他們在國外,就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不用擔心這裡的是是非非。就當是為了孩子,你就答應我好嗎?”
淩清月抓住風雪鬆的手,滿眼都是脆弱和乞求。
“清月,你先冷靜。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嚇著你了?”風雪鬆以為是周一出事讓她嚇到了。
“這種事急不得。就算真的要出國,也不是腦袋一熱說走就走的。而且據我的觀察,最近的形勢其實有在慢慢變好。上次學校開會,有好幾個教授都重新被聘請回來了。”
其實風雪鬆也並不是隻關心學術,對時局和政策的變化都有觀察。
他和淩清月的想法恰好相反。
最近公安對各種違法犯罪打擊的厲害,隻要抓住了就是從嚴從重處罰,在他看來,這正是撥亂反正的前兆。
學校老教授的回歸讓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他相信,在未來的不久,他們的身份就不再會是桎梏。
他對未來的形勢非常看好。
“雪鬆……你真的不想走嗎?”淩清月抬起頭,認真的問道。
風雪鬆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想讓她放鬆不再害怕,他溫聲說道“我不是不走。是我覺得事情沒嚴重到這個地步。你最近天天待在家裡是不是太悶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我把手裡的工作先放一放,陪你休息幾天。”
淩清月的表情逐漸沉寂了下來,她搖了搖頭“不用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你還是忙工作吧……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說完,不再管他是什麼反應,她重新躺回了被窩裡。
當然,是背對著躺下的。
原本親密無間的夫妻間仿佛出現了一道無形的鴻溝,讓他們彼此割裂,猜疑。
風雪鬆臉上的眼鏡反著光,從外麵根本看不清他眼睛裡的情緒,隻能看到他微微上揚的唇角,像是並沒有察覺妻子的不開心。
“你能想開就好。”他柔聲說道。
暖黃的燈光下,他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
風淩語收到陳澤年信的第二天便去找了他。
藥材生產線關乎著以後青山村的未來發展,她不能不上心。
她去的時間還早,陳澤年正在酒店裡吃著早飯。
他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手裡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正悠閒的品嘗著。
許是咖啡的品質不好,他的眼睛裡明顯露出了嫌棄。
他身前的桌上還擺著一盤精致的西式早餐,正等著人的品嘗。
這日子,過得可真舒坦。
不得不說,風淩語的心裡羨慕嫉妒了。
她每天累死累活的在外麵跑著,可人家呢,舒舒服服的在酒店裡待著,想做生意也是彆人主動送上門來,壓根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
這年代,還能喝咖啡,吃西餐。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許是風淩語那羨慕嫉妒的眼神太強烈,陳澤年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
“來了。”他淡然開口。
可仔細看,他翠綠的眸子深處分明有笑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