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夜色中,一道身形高大的黑影靠在牆角。
四周光色黯淡,隻能模糊看清那人的輪廓,有煙霧飄散在空中,竟顯得有幾分寂寥之意。
一點猩紅的光亮若隱若現,離得近了,就能看見是那人手裡拿著根煙。
“陳澤年?”
風淩語信步走近,見這人的身影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具體的神色。
她暗暗提高了警惕,試探的問
“你在這兒做什麼?”
隻聽男人一聲嗤笑,許是抽了煙,嗓子有些嘶啞,在黑暗中顯得特彆性感。
他的語調悠長,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調笑感,“風小姐不是明知故問嗎,這裡可是你回家的必經之路。”
說話間,他抬起挽上袖口的手腕,又悠悠的吸了口煙。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風淩語在離他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了步子,剛好站在光影的交界處。
離得近了,那股煙味就很明顯,風淩語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秀氣的眉。
怪道每次陳澤年身上都有不同的濃烈香味,原來是為了掩蓋身上的煙味。
陳澤年自然是發現了她的小表情,手上的動作一頓,下一秒竟是乾脆的將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右腳漫不經心的碾上去。
他扯起嘴角,“你作為風家嫡支的繼承人,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該和我好好交流感情,怎麼會沒話說呢?”
“是嗎?照你這麼說來,你對風家嫡支倒是有幾分忠心。就是——”風淩語紅唇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你知道我身份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主動上門拜見啊。”
拜見兩個字被風淩語刻意加重了語氣。
陳家作為輔臣家族,如果陳澤年真是嘴上說的那樣對她有多恭敬的話,那他早該上門去見風淩語了。
可見他嘴中的話也沒幾分誠心。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互不退讓。
風淩語站的筆直,脖頸如天鵝般修長優雅,她目光堅定,對上陳澤年也毫不膽怯,更甚者,她的眼中還出現了些興奮的亮光,這是棋逢對手的喜悅。
而另一邊的陳澤年,則是鬆鬆垮垮的斜靠在牆上,嘴角若有似無的咧著,有種什麼都不在乎的鬆弛感,慵懶自得。
沉默了幾秒後,陳澤年突然笑了,哂笑道
“這世上向來講究強者為尊,世事更迭,一個家族的起起落落,興盛落敗都是常事,我們要學著接受現實。”
“所以,你今晚在這等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風淩語杏眸微眯,不客氣的反問。
陳澤年說得對,實力為王,自然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