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妃顯然很著急,她也是最早一批進入王府伺候,過了這許多年,直到陛下登基,如今沈寶林懷了孕,連裴麗妃也有了。
如今的低位嬪妃是新進府的妾室,年輕貌美,二八年華,有的是機會能懷孕。
而她呢,年老色衰,也不得寵,做良娣時候陛下本就待她不親近,雖然不曾虧待,可陛下到自己的房裡的時間屈指可數,更彆說陛下登基後日理萬機,每次來她的毓舒宮,都是坐下說幾句沒多久就走了,召她侍寢更是天方夜譚。
如今陛下剛登基,後宮的妃嬪不多,陛下都不太願意召她侍寢,更彆說明年開春後就會選秀,那時又會進來一批年輕貌美的世家女子,她要如何作才能讓得寵啊。
女子,總歸要自己膝下有孩子才是保障。
楊惠妃麵露頹廢,這時柳昭媛勸道,“娘娘,何不試試那個藥?”
柳昭媛很自信,“神醫說了肯定有用,人家行醫幾十年,從未出過差錯。”
楊惠妃猶豫不止,欲言又止,她擔心要是使用不當,被發現那可得了,損害龍體那是死罪。
柳昭媛繼續勸道,“娘娘,難道您不想懷上孩子嗎?”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
柳昭媛還想繼續說話,被楊惠妃打斷,“我得要好好思量下,畢竟這……催……這藥不一般。”
“娘娘,您放心這藥無色無味,隻要在陛下來毓舒宮時,往茶水那麼一撒,絕萬無一失,要是再點上一燃香,定能保娘娘一舉得男。”
楊惠妃若有所思,“容我再想想,好好想想。”
柳昭媛道,“娘娘,還有什麼好想的,裴麗妃和沈寶林都懷孕了,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楊惠妃被說的心驚,一跳一跳的,“這麼大的事。”她突然壓低聲音,“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著都要容我好好思量思量。”
“還有,怎麼也要尋一合適機會,可陛下現在都不來我得宮裡,辦法沒處使,你說能怎麼辦?”
“這好辦啊。”柳昭媛低頭湊到楊惠妃耳邊低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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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漪蘭殿。
秋意日漸濃鬱,漪蘭殿很寬敞,雖然隻有她一人居住,因著她是才人的位份,就沒挑著主殿住,而是主動住在側殿。
薑汐瑤躺在長櫈上,秋風落葉倏然而下,正巧落在她臉上,打醒了她。
中秋未過,落葉卻已然飄飄然而下。
春竹從屋裡走出來,手裡多了件披風,“呀,落葉了。”
薑汐瑤感歎了一句,“是啊,落葉了。”
掃視一圈,院子裡零零散散的樹葉鋪在地麵。
“小姐,我讓宮人打掃下落葉。”
薑汐瑤看了眼桂花樹,叫住春竹,“春竹。”
春竹回過頭,“小姐。”
“我們上次采摘的桂花是不是已經沒有了。”
春竹點點頭,“昨兒吃光了。”春竹笑著撓撓腦袋,“最後兩塊是我和夏末吃掉的。”
薑汐瑤卷起袖子,指著桂花樹說,“那我們把桂花樹摘完。”說完立馬搖搖頭,“不對不對,要是真摘完,光禿禿的多難看。”
春竹笑出聲,“小姐,這是怕人家說你是貪吃鬼,把自家宮裡的桂花樹摘光吧。”
薑汐瑤佯裝要打她,“就你貧嘴。”
春竹作勢躲開,一邊躲一邊說,“我的好小姐,我這就去拿工具雲梯,上去摘桂花。”
薑汐瑤瞧了瞧寬大的袖子,喚了夏末,“夏末,拿條襻膊,幫我束起衣袖。”
夏末摸不著南北,“小姐,咱們又不打馬球又不蹴鞠的。”
“你家小姐我要上樹摘桂花。”
夏末不樂意,“小姐,危險,還是讓宮人采摘為好。”
薑汐瑤正在興頭上,哪聽得進去夏末的勸誡,執意要登雲梯摘桂花,“正好鬆鬆筋骨。”
整天悶在皇宮裡,循規蹈矩,不自在。
“沒事,我身輕如燕,手腳利索著,彆擔憂。”
春竹和夏末搭好雲梯,薑汐瑤順著雲梯往上爬,她們倆用籃子接著桂花。
薑汐瑤一腳踩雲梯,一腳已踩在樹乾上,半個身子靠在樹乾上,伸手踩高處的桂花。
春竹和夏末異常擔憂,直呼,“小姐,彆爬這麼高,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