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離說這話的時候,隻有薑汐瑤聽見,其他人自動離得遠遠的。
他擺出很生氣的樣子走了的時候,春竹和夏末俱是嚇了一跳。
以為是自家主子不成體統讓人生了氣,惹惱了聖宣帝。
彆說春竹和夏末,連夏全也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便變了臉色,走了。
可瞧自家主子的模樣,又不像是真的怪罪薑才人。
依主子的脾性,要是真惱羞成怒,哪會這麼容易走了。
還不得讓人好好打板子?
真奇了怪了!
彆說夏末和春竹,不了解龍軒離自然摸不著頭腦為何生氣,現下連經常侍奉左右的夏全也摸不清自家主子如何想的。
明明和薑才人好好的,卻突然變了臉色。
夏末和春竹著實擔憂。
薑汐瑤搖搖頭,嘴角微微笑,“放心,不會有事。”
夏末和春竹互相愣愣的看了對方一眼,猶豫後又點點頭。
帝王一怒,必是伏屍千裡。
看皇帝佯怒的模樣,像是真生氣嗎?
一點也不像,倒是有點傲嬌,又抹不開作為皇帝的尊麵,隻能佯怒。
薑汐瑤莞爾一笑,這不是壞事,還是好事兒。
自中秋後,龍軒離不曾召幸她,連日也不曾來過漪蘭殿,一入後宮便去看了沈寶林,不如沈寶林晉升了位份,現在該叫沈才人。
可以說,龍軒離雨露均沾到無可挑剔。
白日裡尋她來了,令人尋味,若是晚上尋她,必是為侍寢來的,她自然不會覺著奇怪。
今日白日來找她,倒是給她瞧出些不同。
那傲嬌的樣子,似怒非怒,男人的自尊是要維護的,更何況是皇帝。
罷了,她就找個時間哄哄他,順個台階讓他下了。
也算是報答他能顧慮到她的處境,不給她招麻煩不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尤其經曆過沈寶林小產一事,甚至先去了彆的妃嬪處。
倒是有意保護她。
要說喜歡她,倒不如說有些在意她了,是個好兆頭。
在宮裡,要說位份,薑汐瑤不算高,隻不過得了張讓人紮眼的臉蛋,如今龍軒離的做法,薑汐瑤算不上威脅,在彆人眼裡隻不過是以色侍人,遲早因色衰而愛弛。
連著兩日,龍軒離未再來漪蘭殿。
薑汐瑤挑挑眉,咱們這位陛下傲嬌著呢,要人先表態。
行吧,做棗泥糕。
薑汐瑤吩咐夏末送棗泥糕去太極宮交給夏全回來,不要多說任何話。
夏末照做,很快便回來。
且看他來不來,若是來,棗泥糕算是物儘其用。
“夏末,把咱們做的青梅酒拿出來,我要喝青梅酒。”
嘚,龍軒離自是來了。
午後處理政務看到夏全端著食盒,說是薑才人著人送來的棗泥糕。
問夏全薑才人有沒有帶什麼話,夏全卻愣了下而後搖搖頭。
送棗泥糕又不讓人帶話,很明顯眼巴巴的邀請他去漪蘭殿?
於是他去了漪蘭殿。
來的時候正瞧見薑汐瑤坐在桂花樹下的榻上,背對他,不知在做什麼,瞧不真切。
月明星稀,如今她換回再合適不過的宮裝,發髻梳得高高的,這會兒瞧見她,心裡免不了泛起漪漣,瞧著很是乖巧。
龍軒離也不收斂,“是在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