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說的是哪裡話,這不是沒傷到臉嘛?”龍軒離劍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嬌柔做作!!!
他心中已然有了些許不滿。
女人適度地落淚、撒嬌,確實能增添幾分情趣,但倘若失了分寸,一味地胡攪蠻纏,隻會令人心生厭煩。
而此時的鄭貴妃顯然已經越過了那條界限。
“那臣妾若真傷了臉,陛下是否就不再喜愛臣妾了?若是陛下厭棄,臣妾活著還有何意義?”
鄭貴妃聲淚俱下地哭訴著,哭聲愈發響亮,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震塌一般。
龍軒離強忍著內心的煩躁,表麵上仍儘力安撫“怎會呢,愛妃莫要胡思亂想。你是知曉朕的心意的,朕平日裡最為寵愛於你。
且不說你所居住的上陽宮乃是所有妃嬪之中最為奢華舒適的,就連此次秋獵,朕也特意將你安排在距離玉華殿最近的排雲殿,不就是為了方便與你相見麼?”
說到此處,龍軒離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鄭貴妃那張梨花帶雨的麵龐,繼續說道“朕對你的情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鄭貴妃聞言,稍稍止住了哭泣,紅腫如核桃般的雙眼緩緩抬起,望向龍軒離,眼神中充滿了哀怨與祈求,“那陛下可否答應臣妾,今日不去其他嬪妃那裡,隻留在這兒陪伴盈兒一人?”
龍軒離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托起她的下頦“瞧瞧,愛妃的眼都哭腫了。”
“陛下,臣妾真的好痛啊,求您就在這兒陪著臣妾吧,好不好?”鄭貴妃雙手緊緊抓住龍軒離的衣袖,不肯鬆開。
龍軒離終究還是心軟了,他輕輕地拍了拍鄭貴妃的後背,柔聲應道“好,朕不走,朕就在這兒陪著你。”
龍軒離緩緩回過頭,目光落在夏全身後,微微抬手示意道“夏全,將朕的那幾摞奏折拿到貴妃這裡來,朕今日要陪著貴妃。”
站在一旁的龍軒離臉上露出些許無奈,輕聲問道“如此這般,可算滿意了?”
聽到皇帝此言,原本還有些嬌嗔的貴妃瞬間展顏一笑,如春花綻放一般嬌豔動人。
她朱唇輕啟,嬌聲說道“臣妾就知曉陛下最為心疼臣妾了,有陛下陪著,臣妾心中歡喜得緊呢。”
然而此時的龍軒離雖然口中柔聲安撫著鄭貴妃,但內心深處著實感到有些不悅。
身為一國之君,每日仍是有諸多繁雜的政務等待他去處理,而這後宮中的女子們卻總是隻知爭風吃醋。
尤其是這位鄭貴妃,整日裡不是纏著他討要恩寵,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相比之下,那位薑美人倒是顯得格外識趣懂事,從不與他人爭搶風頭,事事以他為重,比起後宮中的其他妃嬪更能令他感到舒心愜意。
就在這時,隻見一疊又一疊如同流水般的奏折被源源不斷地送到了排雲殿中。
殿內燒著暖暖的炭火,驅散了冬日的寒意。貴妃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之上,手中輕輕捧著杯熱騰騰的乳茶,小口抿著,時不時抬眸看向正在案前專注批閱奏折的龍軒離。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這溫暖舒適的環境讓人極易放鬆心神,亦或是方才飲下的乳茶有著安神助眠的功效,隻見貴妃的眼皮越來越重,漸漸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不多時便已昏昏欲睡過去。
突然,天空閃現一道驚雷,鄭貴妃被嚇醒,驚魂未定,“外頭打雷下雨了。”
遠在排雲殿,心卻在肅成殿,山裡下雨,天驟然冷了,想到肅成殿的人兒平日裡便怕寒,現下又是驚雷又是下雨,說不準又怕又冷。
驚雷閃了幾下沒了,雨卻“嘩嘩嘩“的落個不停。
鄭貴妃睡起無聊甚,便勾著龍軒離就寢,“陛下,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龍軒離抬頭看了一眼,“愛妃若困,先就寢吧。”
“陛下……”
她是很困,可心裡還是想等他上了寢床再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