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隨行有侍衛,還有不少暗衛相隨,但這些暗衛的職責主要是保護皇帝的安全,又怎會隨時盯著薑汐瑤。
薑汐瑤在前頭的攤子挑選花燈,龍軒離在後頭瞧著她,是到時辰了。
壓低聲音對侍衛說,“好好跟著,彆跟丟了。”
“喏。”侍衛齊齊恭敬應聲。
薑汐瑤似裝作不在意後頭的情形,麵上隻顧著挑選花燈,拿了花燈給春竹,“這個兔子花燈,怎麼樣?”
“好看。”春竹說道,“主兒,這個也好看。”春竹指著螃蟹的燈籠說道,“奴婢還沒見過螃蟹,蝦狀的燈籠。”
甚是新奇,“主兒,京城的上元節比涼州繁華多了,涼州的上元節沒瞧見過如此好看的燈籠。”
那當然是沒得比,畢竟上京是帝都,豈是北邊涼州能比的。
帝都要是不繁華,怎能叫帝都,而且整整三日帝都不會宵禁,涼州上元節的放夜不會到整夜,最多到子夜,子夜一過便實行宵禁,拿像上京整整放夜三晚。
薑汐瑤挑選著燈,後頭的龍軒離找尋了空離開。
薑汐瑤知道龍軒離走了,但她故意裝不知道。
薑汐瑤問道,“春竹,來一串糖葫蘆。”
“主兒,在外頭不要亂吃,萬一不乾淨。”春竹為難,主兒這回出宮隻帶了她一人,怕人多眼雜,為什麼會帶她,當然是她會拳腳功夫,在緊要時刻可以保護主兒。
這話不偏不倚落到攤主的耳朵裡,老大爺說道,“你們怎麼亂說話,看你們衣著華麗,怎得如此說話。”
說的急了,聲音大了些,引來一些人側目。
薑汐瑤隻好笑笑道,“攤主,是我們言語不當,您多擔待。”又喚了春竹,“攤主,我們買十串。”
攤主一聽人家要買,當然是笑臉相迎。
春竹說道,“主兒,吃不完。”
“喏,吃不完給後麵的侍衛分了。”薑汐瑤說道。
春竹嘗了口,“好吃。”她不想分糖葫蘆了,可以自己吃完,收回方才說攤主糖葫蘆不乾淨這些話。
更大花車來了。
春竹抱著糖葫蘆,邊吃邊喊,“主兒,花車來了,這回的比上回的更大更好看。”
薑汐瑤回頭瞧,還真的是,點綴著各類花燈,竟比方才店家做的花燈還要精致。
春竹,“主兒,花車來了,花車來了。”
頓時人群蜂擁而至,人聲鼎沸,人一下衝過來把薑汐瑤和春竹衝散,兩人被隔得越來越遠。
春竹驚恐,慌張的叫道,“主兒,主兒……”
人頭攢動,薑汐瑤被人流推到了另一邊,已然瞧不見春竹。
“春竹!春竹!”薑汐瑤大喊,沒聲了,沒有任何回應。人群嘈雜,她的聲兒早淹沒在人聲鼎沸裡。
薑汐瑤迎著人流,好不容易擠出人群,站在街角。
看情形,眼下過不去,隻能等人流散了。
阿婆溫聲問道,“娘子,這會兒人太多,你先等等。”
是賣麥芽糖的阿婆,阿婆年紀大了,手卻很穩,三兩下畫出一隻螃蟹,栩栩如生。
“阿婆,您畫的真好。”
“畫了幾十年了,一筆一劃都在這裡。”阿婆指著自己的腦袋,“都記著呢。”
“阿婆,我要這個。”薑汐瑤指著她剛做好的螃蟹,笑著給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