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漪蘭殿沒了讓妃嬪伺候更衣早朝的習慣,她愛睡便讓她多睡會兒,左右有奴才們伺候,不缺她一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算算裴麗妃的產期不到月餘,這是宮裡第一個孩子,自然重視著。
龍軒離抽了空自然也會去乾祥宮坐坐,陪著用膳,也讓夏全多盯著。
先前她傷著,上巳節,寒食節愣是一個沒碰上,踏青、秋千、蹴鞠、牽勾、鬥雞、鬥草,她愣是沒去,聽春竹說曲江上可熱鬨了。
往年,探春宴、曲江設宴,皇宮貴族自是不會缺席,今兒個龍軒離因著政務,又碰上選秀,實在拋不開隻能作罷,如此盛景隻能等來年。
薑汐瑤覺得甚是惋惜,她倒是想瞧瞧是何氣派呢。
往年,寒食節休沐七日,而龍軒離隻休了一日,那些個商議的大臣也沒落到幾日,寒食節草草的過去了。
入了五月,這天越發熱了,裴麗妃這胎多少人盯著。
這一生,乾祥宮的人絡繹不絕,麗妃是真真發動了,用晚膳時肚子有了動靜,直到了夜裡,那會兒宮門真真是開了,正兒八經的生了。
忍著疼痛好些時辰,直到了晨曦,孩子呱呱墜地。
那邊立刻就有人去報喜,“麗妃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這是聖宣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子嗣,還是長子。
龍軒離那邊聽到消息,下了早朝正好去乾祥宮瞧她,皇後也在乾祥宮,“恭喜陛下喜得皇長子。”
乾祥宮的人跪了一地,滿心歡喜的道賀。
“將大皇子抱過來吧。”皇後說道,“這是陛下登基第一子,是大宣朝的福星。”
龍軒離知道皇後說的是吉祥話,總歸是誰給他聽的,大皇子的身份何其金貴,他心裡總歸是高興的,後宮需要新的氣象,畢竟是他的親生的孩子,“辛苦麗妃了,麗妃勞苦功高,為大宣誕下皇子,功不可沒。”
龍軒離說的是大宣,而非是他自己。
瞧著軟乎乎的孩子,想起漪瀾殿,若是她生的孩子,會是怎樣?
也是這麼軟乎乎的嗎?
會像他還是會像她?
“麗妃的位份動一動吧,晉位賢妃吧。”妃位的妃嬪本就是少,動一動位置也好。
裴麗妃剛剛分娩完,生下皇長子。產房汙穢,按照宮廷規矩,皇帝不能踏入汙穢之地。
她躺在床上,身體極度虛弱,甚至連起身拜見皇帝都無能為力。
整整一夜的生產讓她感到無比疲憊,但與此同時,她的內心是難以抑製的激動。
她生的是皇長子,是陛下登基第一子,也是大宣朝的皇子,金貴得很。
隻要他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那麼她的未來便無需擔憂了。
畢竟,在這深宮之中,子嗣往往意味著地位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