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磕著。”柳充儀皺眉嫌棄,“這什麼味呀……”
潮濕黴味衝入耳鼻,柳充儀尤為嫌棄,剛入了偏殿院子,就瞧見了薑汐瑤,冷不丁陰陽怪氣,“呦,這不是薑婉儀嗎?”
轉身,瞧見一張令人討厭的臉,掛著幸災樂禍,是柳充儀。
柳充儀站在較遠處,這偏殿尤為破敗,柳充儀不懷好意,“薑妹妹入了冷宮,怎得連個像樣的窗戶也不準備妥當,冷宮這幫人是乾什麼吃的。”
語氣不言而喻,洋洋得意,幸災樂禍。
薑汐瑤聽明白了,柳充儀以為偏殿是她在冷宮的居所,她沒揭穿,而是默認。
薑汐瑤不緊不慢,懶洋洋的極為敷衍的蹲了蹲身子,“給柳充儀娘娘請安。”
說罷,便起了身,管她有沒有叫起身,先起了再說。
柳充儀氣不打一處來,都被貶到冷宮來了,竟然敢如此怠慢,於是擺出妃嬪的款,“放肆!薑婉儀,你好大的膽子,本宮沒叫你起身,你竟敢起?”
芳若附和道,“薑婉儀不過在冷宮過了一日便不曉得宮中的規矩了,充儀娘娘的位份在婉儀之上,薑婉儀竟敢如此目無尊卑。”
“何為尊?何為卑?”薑汐瑤反問道,“我還是婉儀呢!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無品無階對我頤指氣使?”薑汐瑤抬眸,“怎麼著?你要以下犯上嗎?”然後頓了頓,“還有,你作為奴婢,給主子行禮了嗎?”
“你!”芳若氣得臉紅,反駁不出任何,論品,宮女無品無階,薑汐瑤說的沒錯,半晌蹦出“你!充儀娘娘跟前,也敢放肆?”
“那行,我行禮。”薑汐瑤說著,“請柳昭媛安。”忽而恍然大悟,“您看我這張嘴,愣是沒改過來,好幾回差點說錯,您現在不是昭媛,是充儀娘娘。”
薑汐瑤給了下馬威,揶揄道,“我重新請安。”接著蹲身,“給充儀娘娘請安。”
柳充儀氣得吐血,又奈何不了,連著降位份,她心裡豈能忘記。
“牙尖嘴利,不知薑婉儀在冷宮住久些是否還像今日如此。”柳充儀噙著得意的笑,“這後宮裡隻有本宮如此惦記薑妹妹,換做旁人,你看有人會來冷宮瞧你嗎?”
柳充儀笑著,“沒有!隻有本宮念著你在冷宮許是吃不好住不好所以來瞧瞧你。”給芳若使了眼色,“喏,這些都是本宮準備給薑妹妹的。”
芳若揚了揚手,後頭的人兒魚貫而入,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
柳充儀說道,“薑妹妹,你瞧本宮對你多好,給你送來這麼多的東西,你該感謝本宮才是,要不然冷宮的日子多難過,妹妹說是不是?”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薑汐瑤視線掃過,食盒、被褥、鍋碗瓢盆,跟宮裡妃嬪用的不能比,隻能說堪堪過得去。
“滿宮上下都知妹妹喜愛用花入糕,本宮特意吩咐尚食局做的,妹妹嘗嘗看,味道如何?不知尚食局做的糕點合不合妹妹胃口,與妹妹做的味道有何不同?”
薑汐瑤站定不動,什麼杏花糕,什麼念著她,無非是想看她笑話。
看這些東西送的,成心讓她難堪的。
“怎麼?妹妹為何不嘗嘗?”柳充儀笑著,“妹妹是怕本宮下了不乾淨的東西?”
柳充儀笑得更張狂,“妹妹這是怕了?真是沒出息。”
薑汐瑤心裡翻了白眼,就算沒有毒,保不準不會有其他折騰的東西。
“不信?”柳充儀喚了芳若,芳若吃下糕點,“本宮身邊的婢女都吃了,難不成本宮會害自己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