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鄧子栓上門“欸,淨瞎折騰。”
冷宮一個瘋子夠了,這下好了,來了倆,兩尊神,還得時時刻刻盯著,萬一死在冷宮裡,還不是他們這些奴才受罪。
“轟隆——”
春雨滂沱而至……
“呀,下雨了……”夏末趕忙將外頭的貴妃榻收進屋裡,“這雨說來就來,一點征兆也沒有。”
春雨綿綿,今日的春雨卻下的格外大,來得也急,伴隨響徹雷鳴。
薑汐瑤回了房沐浴後,翻出一本《廣聞誌》來看,屋內燭光暖暖,屋外電閃雷鳴,閃過雷鳴,從偏院傳出淒厲喊聲,是衛婕妤。
夏末放下手裡的女工,抬眸說道“那是衛婕妤的喊聲。”
薑汐瑤起身開了窗,從這頭望過去衛婕妤那兒黑燈瞎火,偶爾閃過一道閃電,映在牆麵,在黑夜的冷宮甚為恐怖。
這會兒冷宮下了鑰,宮門緊閉,也沒人顧著衛婕妤。
“春竹,夏末,備點蠟燭,衛婕妤那兒一點燭光也沒有。”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冷宮肯定害怕,這麼嘶喊不是辦法,若是整夜如何就寢?
薑汐瑤合上書,出門撐傘。
雨淅淅瀝瀝小了許多,薑汐瑤伸手試了試,雨點很小,不打傘也不打緊,便收了傘。
偏殿,衛婕妤極力嘶喊,喊得嗓子啞了,春竹掌燭走在最前頭,一是為了照路,二是在前頭可以隨時保護主子。
點了燭,屋子亮了,隻見衛婕妤抱枕頭,哭喊“兒啊,我的兒啊,彆哭,彆哭,阿娘在這兒,你肯定沒事的。”
衛婕妤瞧見了人,立馬跑過來,哭著“救救我的兒,救救我的兒。”
春竹瞧見搖頭歎息,“想害人卻沒想到害了自己的孩子。”
衛婕妤紅著臉,聲嘶力竭,一會兒仰頭大笑,眼神定定的瞧著她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薑汐瑤眼神眯了眯,衛婕妤繼續說道“我沒有害人……我才沒有害人……”
說著,猙獰的臉,跑過來一把抓住薑汐瑤,“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薑汐瑤沒有掙紮,而是繼續問道“衛婕妤,是你作繭自縛,怪不了彆人。”
春竹一驚,用力甩開衛婕妤,焦急問道“主兒,您沒事吧?”
薑汐瑤會心一笑,搖頭,“沒事。”
衛婕妤像是如遭雷劈,使勁搖頭,“不是我,真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是你害的我,是你害了我,還有我的兒子。”
衛婕妤來回踱步自言自語“對,對,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推搡間,衛婕妤的發簪落了,薑汐瑤彎腰去撿,衛婕妤快了一步,似是寶貝似的把發簪握緊,“這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你們誰也不能動。”
“我是想把發簪撿起還你。”
衛婕妤害怕的縮在床榻上,眼神不安的盯著她,而後塞進袖口,“是我的,是我的……”
“好,是你的,彆怕,都是你的,誰也不會拿走你的東西。”
很快,衛婕妤的不安的情緒慢慢穩定,衛婕妤穿的單薄,脫下披風,“你這裡著實冷,彆落了風。”
忽而,閃電驟閃,衛婕妤小貓似的披風一蓋,“我怕……我怕……”
“我們走吧。”屋子裡蠟燭點亮了,外頭雨也停了,忽而手上一涼,是她的發簪。
薑汐瑤瞧著發簪,很是疑惑,衛婕妤笑嘻嘻的,仍是沒清醒,不過她的眼神卻都是善意,“送……你……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