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不比蕭昭容差,憑什麼陛下眼裡瞧不見她,卻巴巴的喜歡蕭昭容。
不公平,這不公平。
莊修媛砸紅了眼,地麵全是碎片渣滓,手破了流了血,杏雨看了焦急,“主兒,您這是做什麼,彆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杏雨扯出帕巾裹上,心疼道“娘娘,您彆傷害自己。”
莊修媛眼淚流著,心中甚是不甘,憑什麼比不上蕭昭容,她不比對方差,才敢眼淚“把本宮那套飛天舞裙拿來。”
“這……”杏雨為難,”娘娘你的手流著血,奴婢先包紮。”
莊修媛不耐,“趕緊去把那套異域風情的舞裙拿出來,本宮要練舞。”莊修媛語氣不耐煩,杏雨簡單包紮後便去拿了。
莊修媛換了舞裙,衣袂飄飄的在院落裡起舞,端午獻藝,這是她精心排練的飛天舞,絕對能豔壓群芳,為了這一日她苦苦練習,隻為了能一鳴驚人。
這回,端午宴她定能拔得頭籌,驚豔四座。
莊修媛跳了很久很久,天旋地轉,直到體力不支摔倒在地,杏雨瞧著立馬跑過去拿披風披著,“娘娘……仔細彆著了涼。”
莊修媛安慰似的搖搖頭,問道“方才本宮跳得如何?”
杏雨道“娘娘的舞跳得極好,已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是嗎?”莊修媛的眸子瞬間亮了,又黯淡下去,再次詢問“真的有那麼好嗎?”
杏雨鄭重點點頭,“娘娘的舞藝超群,就算那蕭昭容也及不上娘娘。”
聽到蕭昭容,莊修媛的臉沉了下來,杏雨自知說錯,“奴婢口不擇言,娘娘恕罪……”
莊修媛冷冷說道“下不為例。”
杏雨鬆了口氣,自家娘娘因著金簪的事記恨蕭昭容,方才主子的眼神好可怕,往後莫不能提蕭昭容,萬一無故被遷怒,受罰的便是她。
翌日就是端午宴,白日裡宮中大擺宴席,來的都是朝中大臣,與皇帝一同在麟德殿,可謂君臣同樂。
今日天兒很好,萬裡晴空,仿佛也在慶祝如此美好的日子。
皇帝在前殿宴飲群臣,喝酒賦詩,賞賜扇子夏衣於群臣,各州進貢天子鏡,好不熱鬨。
後宮的妃子們裹角黍,先前裹角黍的餡料簡單,這回裹角黍王皇後特命薑汐瑤主持裹角黍的活動,不止有黍,薑汐瑤還推陳出新,準備了不少餡料,有禽肉,蛋黃,菌菇、酸菜,想吃甜口的有蜜餞、棗泥、豆沙,可以滿足各類人的口味。
當日,還會玩射團的遊戲,把裹好的角黍架在盤子上,拿特製的小弓去射,射中的便吃掉角黍,沒射中便再去裹角黍。
當然她們裹的角黍部分自然也流到前殿,由皇帝賞賜給群臣,這是皇帝恩賜,大臣們喜聞樂見很是榮寵。
夜幕降臨,後宮家宴才正式開始。
麟德殿位於太液池的西邊隆起的高地,由前、中、後三組殿組成,麵闊十一間,總進深十七間,在主體建築左右各有一座方形和矩形高台,台上有體量較小的建築,各以弧形飛橋與大殿上層相通。
以數座殿堂高低錯落地結合到一起,以東西的較小建築襯托出主體建築。
在中殿左右有二方亭,亭北在後殿左右有二樓,自樓向南有架空的飛樓通向二亭,自二亭向內側又各架飛樓通向中殿之上層,共同形成一組巨大的建築群。在前殿東西側有廊,至角矩折南行,東廊有會慶亭。
又宏偉又氣派,殿前廊外可容納三千多人,殿前開闊的場地還能打馬球、蹴鞠。
宮妃們身帶五彩絲線編製的“五時圖”、“長命縷”,還會繡上蛇蠍燈圖案,以求驅災辟邪。
皇帝收到各州上貢的天子鏡,當下便賞給了從二品宮位以上的妃嬪,也會賞賜給頗有功績的臣子,以示嘉獎。
三千多人的宴會,何其盛大,廊下有百戲表演,殿內皇帝與後妃也有自個兒的表演。
秦美人瞧著薑汐瑤手裡賞賜的鏡子,故意醋溜溜的說道“各位姐姐們有賞賜,臣妾們也等著陛下的賞賜,今日盛景,陛下賞些涼扇夏衣,臣妾們也能討個吉利的彩頭。”
龍軒離高坐龍椅,仰頭笑著喝下,王皇後說道“是啊,陛下,今日普天同慶,從二品下的妃嬪也該有些賞賜。”
龍軒離笑著點頭,“皇後說得有理,朕備了涼扇,親筆題字,賞給後宮。”
妃嬪們一聽,陛下不止賞給她們扇子,還會親筆題字,那可是莫大的殊榮,妃嬪們聽了無不不高興,都翹首以盼著。
宮人們端著團扇送入殿內,龍軒離吩咐夏全筆墨伺候。
妃嬪們選了扇子,個個巴巴的等著皇帝賜字,歡天喜地的拿著題完字的扇子落座,秦美人是個絕字。
薑汐瑤瞧了一眼,自己的團扇是個“龍”字,其餘的有蘭、祥、瑞等字。
“張美人,你的團扇是什麼字兒?”薑汐瑤問道。
張美人說道“嬪妾請陛下題的是‘鳶’字,是嬪妾的名。”
薑汐瑤一看,“張美人的團扇瞧著更讓我更歡喜,真是好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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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人微微一笑,“嬪妾的哪能比得上淑儀娘娘。”
“可否讓我瞧瞧陛下的‘鳶’字?”薑汐瑤笑著問道,張美人自是不會拒絕,“娘娘請便。”
薑汐瑤眼眸欣喜,拿著張美人的團扇左看右看,時不時摸著上頭的立於枝頭的鳥兒,不禁感歎“這刺繡的鳥兒當真是栩栩如生,繡得甚是好呢。”
“是啊,這把團扇嬪妾瞧了一眼便看上了,很適合嬪妾的名字,鳶蔦。”張美人頷首一笑。
薑汐瑤還了團扇,“張美人自後該好好護著這團扇。”
“娘娘說的是,嬪妾會好好護著這把扇子,不讓它有半點閃失。”
麟德殿熱火朝天,對比之下,上陽宮顯得冷冷清清,鄭貴妃胎象未穩,就沒出席端午宴,而是好好的待在上陽宮。
外頭夜幕已降臨,鄭貴妃自從懷了孩子,便禁受不住困意,這會已然要入睡,散了宮人。
“貴妃好生愜意。”
男聲響起,鄭貴妃倏然驚了,是寧王,鄭貴妃沒好氣,“你來這裡做什麼?萬一被宮人瞧見……”
“自然是來瞧瞧本王的兒子。”龍軒煜不以為然,“今日端午,人都在前頭候著宴席。”
“那你也不能如此堂而皇之入內宮。”鄭貴妃下意識疏遠,要不是省親當日,她也不會……
往事不堪回首,鄭貴妃不想看見他,立即趕人,“我宮裡也不是沒奴才,我的婢女墨雲近身伺候著。”
“她眼下正好好睡著。”
“你把她怎麼了?”鄭貴妃大驚,難不成他敢在內宮動手?
“莫急,我沒把她如何,隻是點了她睡穴而已。”
鄭貴妃鬆了口氣,沒事便好,是她擔憂了。
龍軒煜走到鄭貴妃跟前,鄭貴妃下意識往後退,他看好戲的拽住鄭貴妃的手腕拉她坐下,似有若無的撫著她肚,“聽聞你愛吃酸的?”
鄭貴妃不應,龍軒煜兀自笑了,“愛吃酸的好,愛吃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