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紫微垣六位星神之氣大盛,衝進無垠混沌。
三千州升起三萬六千朵紫金蓮。
天界震驚。
……
……
大霧彌漫,遮蔽一方世界。
一條浩瀚蜿蜒的長河,流淌過一顆顆生命星辰,最終在此地彙聚沉眠。
源遠流長,亙古如此。
忽有一日,寧靜打破,異象橫生。
一股大風從天外呼嘯而來,氣勢洶洶,向那白茫茫的大霧猛烈撞去。
“嘭!”
二者相觸,驚動蒼茫。
大風氣勢驚人至極,難以阻擋,竟一舉蕩開了這厚重無疆的藹藹霧氣。
使其隱沒於霧下而長久不見天日的世界,第一次展露全貌。
大地廣闊難望儘頭,蒼涼枯寂不見生機。
天穹烈陽照耀下,一條無邊無際的河流從天外奔湧,蔓延向整方世界。
“這便是道卷所述的推衍之地?無上源頭?”
天地間青雷一現,無垠河麵上空有輕微呢喃響起。
一個模糊的身影,輕抬雲鞋,由虛凝實。
那身影高高束著道髻,披一襲青蘭色道袍,渾身上下彌漫腐朽的灰蒙氣。
仿佛跨越無量時空趕至,奔赴了極其遙遠的路程,從而有些風塵仆仆。
老道士佇立在河麵,神情從最初的迷惘慢慢平靜,雙眸綻放神光,打量這片陌生的世界。
他一手掐訣,一手朝前伸出,一個暗金色的三元盤自動浮現。
羅盤古舊,帶股天物自晦的神秘道韻,始一現身,便自掌心脫離,飛向湛藍天穹。
爆發出一股滔天吸力,朝那被狂風擊散後殘存不多的霧氣吞去。
隨時間推移,整片天地愈加清晰明見,存在亙古久遠的大霧一點一滴被蠶食。
望此一幕出奇順利,老道士也是長出一口氣,雙足跏趺半空,淡淡開口道“先天柱道已朽,後世新道如何立不得?爾等不敢沾蒼茫因果,老道無憂子擔著便是!”
話語平靜,卻震響乾坤,影響廣遠!
“此道,上九族的同族們說了不算,上京學宮的那些窮酸儒說了也不算,就連這天下芸芸眾生說了都不算!老道第一個尋到此界,自當由老道做這開山鼻祖!”
…………
這是一個宏偉浩大的世界,靈山巍峨,江河連綿。
天穹外有八輪金日高懸,給這片世界孕育出無儘的靈氣,使之生機盎然!
天穹深處,一片浩瀚無邊的金黃色氣運之海緩緩流淌,粲然刺目,給天地間灑下點點金芒。
大夜山脈就坐落於這片氣運金海的正下方,連綿蜿蜒數萬裡。
山脈育有一山,由九條龍脈的龍首在此彙聚而成。高大巍峨,其山頭更是穿雲而過,欲直達天外。連那片氣運金海都隻能在其山腰徘徊。
此時山腰的觀海碑旁,有一俊逸少年正襟危坐,麵向雲海。
那少年神色有些緊張,雙腳插在雲海中,耳朵傾斜,傾向山頂斬道崖的方向,好似在聆聽,在等待什麼。
在少年心生向往的山頂,聚集著一群氣度不凡的白發老者。氣息浩瀚,一臉的肅穆凝重,緊盯懸於天穹的一口巨鐘。
那鐘碩大無比,光滑如鏡的白玉廣場已堪比小半個氣運金海,而此鐘則占據有大半個廣場之多。
大鐘高懸天宇,道韻獨特,威嚴厚重,大道之氣四溢而出,如惶惶天日,壓製乾坤太虛。
光芒之盛讓此界天外的八輪大日都為之黯淡。
“大兄,自九日前老祖帶走山海界盤,這鎮族的混沌金鐘就一直高懸雲霄,道韻四散,威壓諸天。前來我族問詢之人如過江之鯽,時達今日那八方閣還有人未走,依舊還在觀望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鐘下方,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率先打破沉默,衝著前方的紫色長者傾訴,滿麵愁容。
“老八,怕甚?老祖宗欲立之道,將福澤蒼生,這天下萬族,芸芸眾生,都將欠我族一份天大的因果。若他們知曉前因後果,隻怕是高興都來不及!”
不待紫衣老者回應,旁邊一紅袍老人不樂意道。
老人鶴發童顏,精神健旺,不同於消瘦老者的消極態度,性格一向強勢的他,意氣揚揚,神色間似乎對立道極為自傲。
“話雖如此,對於老祖開辟新道的大事,天下間還是有寥寥數人知曉的。那書院的三聖人和合虛國的妖祖們都態度未明,就連同為上九族的其他各族也疑似有反對的聲音傳出!”
又有一老者手持折扇,越眾而出,雖已顯耄耋之態,卻風采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