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福地外,那片生於群峰間一碧萬頃的大湖,湖水淺薄,仍似深淵。
湖畔,一位身高八尺縹緲出塵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仰望雲畔那道劍光,抱拳行禮道“劍主,可否依舊例?”
白雲間,那些大人物通通離去多日,獨留那位禦劍的年輕人。年輕人眉眼淡淡,不見張口,卻有清冷聲音響在青山間,“允!”
青年男子恭謹告退,衝著四方朗笑道“諸位同道,諸位北地客人,依舊例,我等可去觀星殿旁觀!”
說罷,大袖一揮,數朵寬大白雲生出,飄至北地七國之人腳下。
“敢問仙師,我等隻是旁觀嗎?”楚國有司馬上前,向著那黃衫上印有紅雲的青年男子,恭敬行禮請問道。
“隻是旁觀!”出自落霞山焚香門的青年男子淡淡回應,笑容斂沒。
“當我東土修道者與你等世俗凡人一般,言而無信?”有修行大教百川教的武夫,嗤笑出聲。
輕輕瞥去一眼,楚國的司馬即氣機動蕩,驚駭地退下。
“不敢不敢!”
在一聲聲賠罪中,那位武夫腳下一踏,衝天而起,躍進了那百丈門戶內。
參天大樹上,葉白衣輕輕一笑,無視諸國公侯玩味的眼神,衣袖飄搖,跳上了湖畔一朵白雲。
他自是知曉,六國此番大膽問話,是說與他聽的!
湖畔林間,一道道身形閃過,紛紛掠上白雲,陪同白雲一起向東籬福地內飛去。
至於那些不上白雲的修道者,或是踏空行走,或是坐劍而行,或是禦風飄然,極為的逍遙自在。
……
……
“殿下,讓我來!”
一柄開山斧呼嘯著砸進青石地板,胡人少年紮德勒從廣場一躍而下,重重踏在長街上。
一臉的凶神惡煞,與眼神仇恨的諸國子弟直麵相對。
“這些土雞瓦狗,就不勞煩殿下出手了!”
少年將軍蒙賁大笑出聲,揮舞著一丈長的方天畫戟,氣勢洶洶墜落,與紮德勒並肩作戰!
“江姐姐,你……”修為稍弱的黃、李、楊三位少年,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黑衫少女。
江夢可不滿地翻了翻秀氣白眼,握著兩把匕首,也向前行去。
“殿下!”
燕國八位少年走近,公孫蒙越眾走出,不顧周圍異樣的眼神,與紮德勒、蒙賁站在一起,轉身對著葉洛行禮,示好道。
護在羅索索身前一襲青衫的少年,看著朝陽下神情複雜的諸國子弟,驟然長笑出聲,朗聲道“我大溱八人入殿,燕國可五人入殿,其餘七個名額都留給諸位!”
葉洛手指上方即將著地的觀星殿,麵色一冷,冷聲道“隻要你等殺了楚國公子項雲峰,都有資格被仙門選拔!”
人群中,寥寥七八人,驀地猩紅眼眶。
至於廣場近前的燕國一行,那三位襲殺葉洛僥幸存活的少年,麵色陣青陣白,內心充滿悔恨。
“殿下,殿下,還有我!”一位圓臉白胖的少年,氣喘籲籲地從東麵長道跑來。
口中高呼道“殿下,你可是允諾過我的!”
蒙賁見著這位在山穀口搭救他們的壯士,眼睛一亮,上前抱拳見禮。
“好!好!好!還有你柏木一個!”葉洛大笑回應。
看著附近遺址中臉色陰晴不定的少年,葉洛大聲道“諸位,名額隻有六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