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這位師兄是?”
葉洛雙手抱拳,對於這位突然出手相助的少年,做足了禮數,自我介紹道“在下葉洛,今日剛剛入門,感謝師兄仗義出手!”
膚色微黑的少年,招了招手,門外一道黑影破空,那柄烏黑大劍再次回到他的身旁。
他揮動兩下大劍,笑著道“好說好說,無鋒劍,李大劍!”
“李大賤,你管得太寬了吧!”白衣公子哥冷著臉上前,站在幾人身前,手中折扇劍氣激蕩。
“你確定用那玩意和我打?”
比葉洛稍長幾歲的微黑少年,肩扛大劍也上前幾步,麵帶不屑道“趙得道,你也就這點本事,欺負新來的師弟,對得起你濟州趙家的名聲嗎?”
白衣公子哥趙得道,一指最先倒地的少年陳文,說道“我的人現在還在躺著,是這小子出手在前。”
他拍了拍手,身後有扈從上前,遞過去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
他五指捏著玉珠,看著葉洛冷聲道“這顆留畫珠,保留了你對同門惡意出手的一幕幕,有什麼話對劍律弟子說去吧!”
“掐頭去尾的,有什麼意思!”
李大劍哂笑一聲,手中無鞘的重劍,瞬間騰空而起,由上至下,以寬厚的劍身為麵,向白衣公子哥趙得道肩頭拍去。
“你閒事管定了是吧?當我怕你啊!”
趙得道冷喝一聲,揮手收起玉珠,右手中折扇劍氣鼓蕩,向左肩迎去。
重劍無鋒,勢大力沉,李大劍沉喝一聲,欺身向前逼去,雙手緊握加重力道。
折扇劍氣出體,露出一尺青鋒劍頭,白衣飄飄的公子哥右手連拂三下,本應被重劍壓趴下的折扇,驀然劍氣跌宕起伏,一連起潮三次。
每一潮看似無力,卻都恰當好處地落於重劍一處,使本來渾圓一體的劍氣,驟然出現斷崖式分離,劍身氣機淩亂,散不成形。
在李大劍眼神凝重中,折扇擦著重劍一滑而過,扇麵猛然張開,鋒利劍氣直擊微黑少年脖頸。
在後方觀戰的葉洛,雙眸一凝,死死盯向折扇上彌漫的氣機,把握內裡精細入微的控勁。
世俗草莽手中的劍,大多三尺,兩側劍身淩厲,正麵劍頭鋒銳,就連仙門劍修的飛劍也大抵如此。然而喜愛重劍的少年,異於常人,不追其快,不追其利,反而反其道而行之,追求大巧不工重劍無鋒。
李大劍一拍劍柄,寬大的重劍頓時調轉方位,劍刃朝天,劍柄朝地。形如一麵可抵鐵騎奔襲的盾牌,穩穩當當懸於身前,輕輕鬆鬆抵擋住劍氣抹喉。
“去!”
他一聲輕叱,重劍再次前行,其速如風,其重如山,向著白衣公子哥全身籠罩。
趙得道眼神陰鷙,一言不發,隻是扇麵張開,一拂再拂,層層疊疊累積而上,竟在身前形成一堵厚厚的風牆。
葉洛目光如炬,神庭內元神睜眼,靈識一湧而出,捕捉兩位歸元境修士的每一個動作。
這些蜀山劍宗的外門弟子,其戰鬥意識竟不比那白落山的武夫宋土苟,弱去多少。
院內四方天地在他眼中似乎透明,他透過那些血肉仿佛間看到靈氣運行。這些早早為承劍做準備的弟子,儼然對《歸元一劍行》研究透徹,其外表內裡都靈氣如一,發生本質的變化,氣機韌如滕絲,綿柔細長。
葉洛眸中精光一閃,繞過激鬥正酣的二人,如猛虎下山來襲,拳下青光奪目,一記春雷離拳轟出,在虛空紮根遊走,向院門三人一同落去。
“好膽!”
除重傷倒地的少年陳文,被李大劍轟出院落生死不知的高大青年,此時沒有院門的入口,僅有三位完好無損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