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見了蔣舒頃的眼神,方宇卿剛答應下來的話現在又有些想要反悔。
壞了壞了,在她的心裡我的印象肯定是一落萬丈了,方宇卿如是想到。
“這,這……我覺得咱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方宇卿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商禮看熱鬨不嫌棄事情大,眼中儼然有些朦朧,揶揄道“原道是個話術行家,罷了罷了,也彆再為難他了。”
經過商禮看似是開脫其實是火上澆油的行為後,場麵一度熱鬨,七嘴八舌的譴責著方宇卿。
方宇卿真是百口莫辯,他也辯不了什麼。
方宇卿求助的看著宋翰彥,“大哥…”
宋翰彥嗬嗬一笑,拿起酒杯淺嘬一口,示意方宇卿看著商禮,隻要商禮點頭他就幫忙。
方宇卿懂了宋翰彥小意思,立馬轉頭求著商禮。
“二哥二哥,求求…”
在場的那麼多的人,一個人就得花費他二三百文錢,他一個月才多少錢,一頓飯少說就得花費四五貫錢,他一個月的月錢才多少呐。
方宇卿可憐兮兮的看著商禮,希望商禮能夠幫他說話。
然而商禮並不領情,慢悠悠道“既然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怎的怒了,承諾了,卻不照做了?”
商禮還想倒酒,以安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隻好接著說道“向來君子重承諾,應下的事怎可就此作罷。你若是這日子省著些,倒也有餘力請的起。”
商禮說完便整理起衣袖來,斷斷續續的,她喝了好多的酒。
還想著假寐時,身邊的以寧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壺酒,聞著味道,她就知道是她喜歡的藍橋風月。
嘴角忽然間就翹了起來,以寧給商禮斟滿酒,商禮望著主位上的女子一眼,對上了視線,商禮頷首。
秦漪的目光隻在商禮身上停留了一瞬間,隨後便略過她去了,看著遊會中的種種樂事。
方宇卿沒得到商禮的幫助,還被說教了一頓,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還是應下了。
少年低著頭,有些低落,“是,牢記二哥教誨。”
蔣舒頃見此微微搖頭,遂不再想,對著身邊的秦漪說道“商官人此間已經喝了許多的酒,相意為何還賜酒?”
秦漪眼神隱晦的看了正開心飲酒的商禮一眼,“她喜歡便多給些,況且,濁醒可能不知,她呀,喝不醉的。”
唐婧珂湊近了她二人,側耳聽著兩人的談話,補充道“這事我可知道,聽說去年商官人在豐樂樓宴請,以方宇卿為首的文人想要把商禮灌醉,結果那商禮沒醉,他們卻醉的一塌糊塗,最後還是商禮差人把他們一個一個的給送回了家的。”
秦漪是典型的瑞鳳眼,嘴邊帶笑時,眼睛也似乎帶著笑,秀而不媚,同時又有些不怒自威,多變的。
卻是被自己身上的氣勢搶了風頭,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不可否認的是,若是真得了這人的心意,將是滿眼歡喜,顧盼生輝。
見秦漪沒說話,唐婧珂一瞧,沒等瞧出個什麼緣由,秦漪便已經收回了目光。
不過,蔣舒頃看著秦漪之前目光的位置,仔細一看,便看到那喝的滿麵紅光的郎君,臉龐俊美,悠哉悠哉。
蔣舒頃不動聲色的想再觀察一下秦漪的神色,卻被秦漪抓個正著。
秦漪眼神內斂,蔣舒頃和她對上時瞳孔猛地一縮,慌張的低下了頭。
“濁醒,在看什麼?”
聲音驚鴻不徐,恰似環佩擊石,卻又帶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蔣舒頃不喜飲酒,秦漪此前已經命人給她換了茶水。
蔣舒頃眼睛盯著茶杯中漂浮不定的茶葉,慌張的心將將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