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彥呼出一口濁氣,官家……此刻再不明白什麼,他這幾年的官也彆做了。
“先頭想的就是有歹人作祟,未曾想竟然是官家的做法,倒也不難猜。”宋翰彥搖著頭。
方宇卿即使是不懂,但也恍惚中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唉!這,這是啥子意思?”
宋翰彥細心為方宇卿解釋道“景深,現在開始,儘量收著玩心,該注意朝堂之事了。”
“太子與青安公主一母同胞,可太子年幼,如今才七歲,公主今年十七,若不是聖人殯天,公主守孝三年,恐怕現在早已經成家。”
“太子家中排行七,青安公主第二,宋聖人母族在朝中多有人脈,其舅舅宋道更乃是禦史中丞,從三品,位重權更重。”
禦史官的職掌是糾察官邪,肅正綱紀。大事則廷辨,小事則奏彈。上至宰相,下至一般小官,都在禦史監察彈劾之列。
方宇卿連連點頭,將這些記在心裡,可是,有一件事方宇卿不明白,便問道“依照大哥所言的話,那青安公主的繡衣……”
繡衣,是皇族最為高等的組織,主要人員不多,十幾個天下好手聚集在一起,可就是這下設的組織,遍布皇城的各個角落。
這件事情商禮聽陸繡說過,接過話,“青安殿下的外祖父宋老將軍祖上便是培訓這組織的,後來傳給宋聖人,宋聖人彌留之際,將這傳給了青安殿下,至於那信物,無從知曉。官家也有些忌憚。”
宋翰彥也是知道這緣由的,將手中的茶一飲而儘,“話又說回來,三皇女秦茗,年方十六,生母賢妃不爭不搶,可三皇女不知什麼緣由,竟在十二歲那年入了道觀,美其名曰給官家修緣積福。”
“四皇子秦向與八皇女秦怡同出一母,先十四,後五歲,生母趙昭儀。”
“五皇子秦照,年方十四,生母淑妃……病故。”說到淑妃的時候,宋翰彥頓了一下。
緊接著道“六皇子秦量,年方十三,生母何美人。”
宋翰彥隻是說了每位皇子皇女的母族,方宇卿會對應的。
方宇卿摸著下巴,眉頭微蹙,思索著這些宮廷中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那這朝堂紛爭……”方宇卿猶豫的問道。
商禮輕歎口氣,說道“要開始了。”
宋翰彥稱是,“爹爹他們這已經比較固定,各方製衡,但是從晚舟開始,從他今年參加科舉開始,就該做好準備。”
“從前朝堂上,陸丞相一直是中立,恐怕從晚舟殿試結果出來之後,多方就會拉攏,並且,不止是商禮,還有你我。”
宋翰彥眼眸深邃,“東京都知道咱們幾人關係好,咱們的站隊也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晚舟。”
說到這事,方宇卿也難得的正經嚴肅起來,一將成萬骨枯,說死就死,不過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就是不知青安公主對晚舟你是如何想法的。”宋翰彥說道。
商禮不經意的整理袖子,神情自若,緩緩開口道“我與殿下年少相識,以青梅竹馬之身份相伴左右,但殿下對我並無特殊看法,她心係大局,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左右立場。”
宋翰彥聽罷,對於商禮這番答非所問不予置評。
他明明問的是,那秦漪會不會因為她和商禮之間的情分而拉攏商禮,可商禮回答的卻是秦漪心係大局,不會因為他而改變立場。
他問的是這嗎?簡直是無中生有。
宋翰彥和方宇卿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罷了罷了,青安公主此舉也算是正常。”
“也但願這駙馬是個好拿捏的。”宋翰彥喟歎著道。
商禮抬眸,即使是宋翰彥望著商禮,也看不清楚商禮在想什麼。
“他會的,殿下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商禮輕聲說道,聲音中透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