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芷青終於是忍不住了,開了口。
秦漪把眼神放到宋芷青身上,宋芷青不敢看秦漪,低著頭。
“殿下,是在給雲婉機會嗎?”宋芷青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我既然說了,當然是在給雲婉機會,雲婉當初尋我,為的不就是這嗎?”秦漪肯定的說道。
“可是,這其中的阻力……”
“那又何妨?”
宋芷青的話突然戛然而止,抬眸看著秦漪,她毫不在意的說出口,像是在討論明早吃什麼一般,那麼容易。
秦漪眼中透露出一抹深邃的光芒,讓宋芷青忽然堅定了自己的理想。
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忽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不容忽視她的存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是運籌帷幄之中。
宋芷青啞言,沉默了好一陣子。
秦漪給宋芷青時間,隨後便望向窗外,彼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兩條並肩而行的船隻,秦漪透過四方窗望見了商禮。
她身邊隻跟了一人,秦漪記起,似乎是叫以饒。
晚風吹亂商禮的墨發,或許是遲到的晚風帶來的歉意,讓商禮瞧見了秦漪。
秦漪也瞧見了,那微醺的笑意在商禮眼中蕩漾,而秦漪唇邊則是泛起一絲溫柔的弧度。
商禮張著嘴,無聲的說了四個字。
秦漪透過唇型,讀的出來,是“殿下安好。”
宋芷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麵前秦漪的變化,可她不敢多言,也不敢抬頭,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的。
一條是秦漪,一條是後宅。
“雲婉可是想好了?”
秦漪突然出聲問道。
宋芷青緊張的喉嚨發乾,可還是說道“雲婉想好了,此生當為師,為終身之所願!”
女子為官,舉世皆奇,唯有陸繡是正兒八經嗯先例。可就是這先例,一壓便壓的百官男子喘不過氣。
這是避諱,也是避而不談。
“如此便好,一年之後,國子監考試雲婉需要努力,沈講師那邊舉薦之事想必雲婉應該會明白的。”
“至於陸相那邊,雲婉無須擔心。”
宋芷青起身,朝秦漪行禮,“多謝殿下,知遇之恩雲婉銘記在心。”
宋芷青心思一轉,便知道秦漪接下沈複這請帖的用意了,無非是替她賣給沈家一個人情而已。
秦漪眉眼明媚,“無事。”
離開秦漪後,宋芷青還是緊握著自己的雙手,她已經開始站隊了。
先前偷聽到爹跟哥哥說的話,儘管官家已經定下太子,可不到最後,誰又能確定鹿死誰手呢。
爹曾經問過大哥如何站隊,大哥雖未明答,隻道他與那商禮親如手足。
一語明言,商禮如何大哥便如何,那商禮也注定是那丞相,那他的站位,殿下的思慮,又當如何?
宋芷青始終是心事重重,久久不得雲開,到最後隻好寬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的好。
就比如,她要當女官,爹和大哥那邊她還未說……
宋芷青走後,九儒見秦漪要起身,趕緊伸手去攙著秦漪。
“殿下可要出去?”九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