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青安殿下的?”商禮似是疑惑,又問了一遍。
沈遼應下,“嗯,拖了青安好久了。”
商禮笑道“也是為難老師能夠想起來了。”
沈遼緩慢的點頭,有些自責自己的疏忽,“年歲大了,總是容易忘事,不敵從前了。”
商禮搖頭否定沈遼,“老師永遠是老師,是學生心中敬佩的老師。”她的眼中清澈,是純淨的。
沈遼四十多歲了,經過許多的事情,當雙目被浮世染臟,一抹澄澈就顯得尤為醒目。
沈遼蒼老的臉上充滿著慈愛,“你啊,這嘴慣是會說的。”
商禮順著杆子往上爬,“那學生幫老師送孤本,老師答應學生點事情好不好?”商禮打著商量。
沈遼一猜就知道是陸繡,眼中的笑意更是明顯了些,“說吧,你娘想要什麼?”
商禮也不含糊,直接說了出來,“娘說她想要些易養活還名貴的花卉。”
沈遼聽後臉上是哭笑不得的,“還真是你娘的作風。”
商禮對此也是無奈,“那老師是答應了嗎?”
“答應了答應了。你娘哪次要東西我沒給過。”沈遼摸著自己已經花白的胡須說道。
“是是是,老師說的是。”商禮捋著沈遼說道。
“喏,給你。”沈遼將手中的孤本《降序》遞給商禮,說道“待你歇息時便送去青安府上便可。”
商禮雙手接下,“是,學生記下了。”
沈遼點了點頭,隨後就欲走,商禮想到自家老師的忘性太大,記性又不好,趕緊補了一嘴,“老師!彆忘記花卉!”
沈遼擺擺手,“忘不了忘不了。”
可等沈遼出了國子監的大門,隻記得遇見了商禮,剩下的都忘記了,“我要乾什麼來著?”沈遼摸著胡須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最後還是廝兒來找沈遼上馬車,沈遼才沒繼續想下去。
商禮手上拿著孤本回到秦疏身邊,比起之前秦疏的進步很大,薑協讓秦疏好生歇息歇息。
薑協看著商禮跟變戲法似是手上出現了個本子,便問道“晚舟手上是何物?”
商禮將孤本亮出來,“是老師要給青安殿下的孤本。”
薑協仔細一瞧,驚訝道“這怕不是胡鶴的孤本吧?”他年少時可是特意練過胡鶴的字體的,但就那本最好的《降序》未尋到。
商禮點點頭,“是的。”
“嘖嘖,未成想竟是在沈老先生這裡。”薑協心裡確實是羨慕了,那胡鶴的字體飄灑仙意,他當時練習了好久卻也隻是仿出個形出來。
商禮眼裡帶著笑意,“這可要改口了,現在可是在青安殿下手中。”
薑協一時語塞,有一種想要說卻不知道說什麼的古怪感覺,罷了罷了。
秦疏也聽說過這孤本,問道“那晚舟哥是要去送給阿姐了?”
商禮不解秦疏為何要問這話,但還是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