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本以為秦漪是東京女子中最亮的一抹顏色,可後來她才知道,這抹顏色淬了毒。
秦漪藏在骨子裡的算計,她不敢想象,一個人你可以算計,可是她沒想到秦漪是一步一算計。
算計到每說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是心機。
秦漪自私無情到了極點,不是她的事情,她不願意沾染半分。無視他人求情憐憫,甚至雲淡風輕間奪人性命,高高在上偽善的麵龐讓人憎恨。
可笑的是,她的駙馬商禮,東京眾人皆知的寬厚溫潤,他知道秦漪是這般的人嗎?
秦漪敏感多疑,眾人皆知的事情她一次次的試探,她隻相信自己的心,誰也不相信。
她心裡是瘋狂的,歇斯底裡,掩飾在那副皮囊之下。
回東京,是不得已之舉,真以為秦漪好心給她送來她娘的信物嗎?這舉動不過是讓她知道,她的娘,是在秦漪能伸到的地方。
她可是知道的,秦照的生母賀淑妃就是秦漪動的手,要不然現在的秦照怎麼可能會這麼恨秦漪。
這淑妃娘子也是自己個兒往上湊,彼時正是宋聖人薨,秦漪等人守孝,也不知道學學後宮的那些妃子安分守己些,眼巴巴的湊上前貓哭耗子,假模假樣的讓她一個外人都心生厭煩。
那是她第一次見秦漪,她躲在暗處,聽著秦漪麵不改色的吩咐著下屬,讓怎麼弄死淑妃娘子。
那時的秦漪,眉眼稍有青澀,可是那心腸已經是歹毒的了。讓人一步步去接近淑妃娘子,最終投了井。
做事乾淨利落,什麼把柄都沒有留下,秦正河徹夜查辦此事也毫無頭緒,可是明眼人都看得見,這件事情跟秦漪脫不了乾係,可就是沒法子抓人。
她曾經在臨走之前問過秦漪,為什麼這樣膽大妄為。
她說,她和秦疏如果想要站的更高,眼下就不能讓人欺淩。
因為秦正河也在看她們的笑話,賀淑妃不過是秦正河試探她們的一個小計謀罷了,可是這就代表了默許。
當一個口子撕開,它就會越來越大。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茗歎了歎口氣,這東京的事情她真的很煩。就比如這八皇女秦怡。
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一個怡字,這與漪是多麼的相近,秦正河偏偏用她來惡心秦漪,讓秦漪心生膈應,也苦了秦怡。
她在這觀中消息多有不便,想來今年過年,她便能回去了。話說這秦漪怎的這時候還不成婚?
秦茗粗略的想了一想也快了吧。
管他呢,消息沒傳來,她就當秦漪這女人又在謀劃些什麼。
而且時辰不早了,她該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她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五月中下旬時候,東京顯然更加炎熱了。
太陽高懸在天空,長街兩旁參天的樹木更是顯得新綠,迸發出勃勃生機。
“冰水!冰水!我要喝冰水!”鹿聞大呼小叫著,這十幾天他過得日子那是苦不堪言。
跟那群當兵的一起吃,一起訓練,吃的飯是統一的,他嘴裡現在都沒味兒了。
還要在這晌午打上幾拳,他實在是有些累了。
趕上給休沐,就和商禮她們就聚在一起。
牽著清風,商禮好笑的看著鹿聞,“怎的,受不住了嗎?”
鹿聞下了馬,到了張家鋪子下買了幾碗冷水,遞給商禮她們。自己趕緊先來上一大口,咕嘟咕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