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淺笑,捉弄人的意味甚濃,可商禮卻看不出來。
反而問道“殿下此話可當真?”
秦漪凝眸,“我所說之事,哪一件當不得真?”秦漪說完後,便不再看商禮,她就靜靜等著商禮的答複。
商禮轉念一想,對著秦漪說些好話也不是什麼難事,也沒多大的思考,直接說道“這有何難?”
秦漪“哦?那晚舟準備如何說服我?”
商禮眉梢眼角暈開些羞人的笑意,聲音都放柔了些,好商量的語氣,“對殿下而言,好話聽多了也就不願意再聽了,不若這樣,晚舟答應殿下一個要求。如何?”
秦漪倒是被商禮的話笑出了聲,眼目間雜著撩人的風情,襯得額間妝容嫵媚。
“你總是這般,總說承我一諾,好似你的諾重千斤似的,誰人都巴不得要。”
商禮被秦漪的話說的麵頰一紅,頗有些羞愧。嘴上囁嚅著道“如若不然……不然……”
商禮一連說了兩個詞,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若……”商禮又繼續開口道。
“好,我應下了。”
秦漪開口打斷還在措辭的商禮,又重複了一遍,“晚舟說的,我應下了。”
“如今,你欠我兩諾。”
秦漪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是眼睛裡突然的嚴肅讓商禮無處遁形。
商禮也不怯,直視秦漪的眼睛,堅定的開口,“好。”
商禮也不知,今日這兩諾,便讓她走上了不歸路。
出東京,遇故人,憶彆離。揚誌向,守孤城,歸故土。念舊人,添心傷,斥不忠。識女娘,誅九族,應死難。囚深院,鎖鐵鏈,泣血書,扶社稷,定乾坤。
亂葬崗處尋草席,裹一忠骨無處銷。偏逢院中海棠血,應得當年兩重諾。
半生多是血與淚,誰人知她歲月艱。無言相對受千指,不見憶中相思人。
若是舊人仍猶在,哪有委屈可指點。
秦漪心情大好,看著商禮說道“我也不妨就告訴晚舟,此事跟晉王脫不了乾係。”
秦漪原本想著讓人隱晦點告訴商禮,不過看商禮如今這般直白的問她,她索性就由自己親自告訴她。
多讓商禮記著自己一點也無妨。
晉王……
商禮心中早有預感,此刻也不覺得意外。經秦漪這麼一說,商禮也就更加肯定了些。
商禮就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殿下不會說這麼一兩句話,就想換晚舟的承諾吧?”
秦漪反而笑著說道“不可以嗎?”
商禮輕搖著頭,勉強的開口道“也不是不可,隻是對我有些不劃算。”
秦漪瞥了商禮一眼,再次撿走棋盤上商禮已經死掉的棋子。
眼眸處暗含機鋒,道“聽聞今年夏的冰賣的格外的多,可實際上查出,每家每戶的冰都少的可憐。死的人恰好是當年的淩人,淩人可最是清楚每年采了多少冰的。”
商禮沒再落子,顯然是把秦漪的話聽進去了。低著頭沉思著。
她知道這次的事兒牽扯的人不少,但她在明處,暗地裡的人她都不清楚。
眼下秦漪告訴她的,一定是真的。秦漪沒有理由這時候來欺騙自己。
商禮想起陸逸雲對她說的話,他的上頭來插手。她大哥宋翰彥平時與她閒聊喝酒時,好像提過一嘴,這提點皇城司劉克源跟晉王的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