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也是無奈,這些確實都是他的活啊。他能有什麼辦法。
“聖上,微臣還有本要奏。”蘇呈微微行禮道。
鴻德帝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其他人看不見,底下的陸繡和程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兩個老狐狸互相對視一眼,便心知肚明,真正的重頭戲要開始了。
“你且說說。”鴻德帝一揮手,說道。
蘇呈再一次行禮,道“微臣在查辦這冰井務之案之時,還意外發現一起弄虛作假偷竊他人文章之案。”
“這有何難?要你上朝來說道?”鴻德帝麵色不改,可守在鴻德帝身邊的王瑞生是察覺到了,鴻德帝有些生氣了。
要是這蘇呈再不引上新話題,怕是要遭鴻德帝的“慰問”了。
蘇呈歎了一口氣,道“聖上,此事與冰井務案一事有些許關聯。其中一位犯人乃是國子監一學生,臣等去大理寺抓人之際,正逢此子遭人追殺。幸得太子侍讀商禮一招救下此子,救得國子監眾人。”
“捉人之際,此子吐露,他曾同人狼狽為奸,偷竊宋家小娘子宋芷青之詩作,販賣他人,揚他人威名。”
“曾拒不承認,否認宋小娘子才華,言辭激烈,先後矛盾。沈直講犀利言語,讓其啞口無言。”
龍椅上的鴻德帝忽然之間,神情變得玩味,他說呢,他總覺得心裡頭不得勁,原來是在這處。
挑起粗獷的眉毛,眼神暗含狠厲,道:“你想說何事?”
“臣……”蘇呈頓時啞言,這時候不該他說話了呀!他能編的都編了,接下來,不該他了哇。
蘇呈乾張著嘴,支支吾吾的。終於,沈遼的聲音響起,讓蘇呈覺得這聲猶如天籟。
“聖上,請聽微臣一言。”
鴻德帝寬大的手掌摩挲著龍椅扶手,沈遼……
鴻德帝臉上帶著些許笑意,道:“原來是沈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沈遼雖然年歲已大,但是說話卻是擲地有聲。
“臣二十入朝,伴聖上身邊半生光景,幸得聖上垂憐,臣得以教書育人。如今半截入土,臣桃李天下,這都離不開聖上恩賜。”
沈遼越說聲音越帶些哽咽,“臣已晚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學生有個出路。未曾想,他人輕看臣學生,言說是臣功績否認學生才華。”
“這讓微臣有何顏麵再教書?他人輕看,臣學生應當如何!”
“臣懇請聖上,還臣學生一清白!”
說著,沈遼一把年紀,顫顫巍巍的下跪,叩頭聲聲響。
朝堂之上,不乏有沈遼學生,聽聞沈遼所言,情動之處,竟有低聲啜泣。
鴻德帝此時才感覺到真正的不妙,聲音啞了些,“沈卿想如何?”
“能抵得住悠悠眾口的,隻有事實。國子監每月十五日,有一場考試,讓臣學生參加,以證清白!”
從始至終,沈遼說的宋芷青,都是用臣學生代替。為的就是淡化群臣的印象。
可是他想僅僅是他想,朝堂之上,總有聰明人。
“沈直講莫不是忘了,您口中之人,是個女子!女子談何資格參與國子監考試!她受您恩惠,能做您的學生,已經是恩賜。”
開口說話的,是刑部侍郎,沈遼的死對頭,胡方明。
“若不能如此,難道臣妹就能遭人詆毀。此事不了了之,臣妹受了委屈不能言?”宋翰彥沉不住氣,直接站出來回懟胡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