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見狀,心中更是急如焚,她起身,慢慢走近秦漪,眼中蓄著的水潤幾乎要溢出來。
聲音裡更是添了幾分懇求的顫音“阿姐,我知道錯了,你就彆生氣了……”說著,秦疏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秦漪的目光在秦疏與商禮之間流轉,最終停留在了秦疏那張充滿悔意的臉龐上,還未動作……
就聽商禮又咳了一聲,太子殿下畢竟待她不薄……吃的沒少給……
商禮勉強的開口,“殿下……”
商禮剛一開口,就對上秦漪似笑非笑的眼神,隻好又把話憋了回去。
這個家誰做主,商禮還是分的清楚的。
秦漪素手按著太陽穴,慵懶的開口道“這個老好人可是給你商禮當明白了,今兒就不考了,可待明個兒,我考她,她要是不會,我可唯你是問了。”
秦漪歎了口氣,將秦疏先前攥緊衣角的手攤開,裡麵有些指甲的紅痕。
“疼不疼?你就是不會,我能把你怎麼樣?遇事彆緊張,就是傷著彆人,也彆傷著自己。”
秦漪的語氣中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溫柔,她輕輕捧起秦疏的小手,那細膩的指腹輕輕摩挲過那幾道因緊張而留下的淺淺紅痕。
秦疏的眼眶微微泛紅,抬頭望向秦漪,“阿姐,我我沒事的。隻是怕萬一考不好,讓讓你和晚舟哥失望。”秦疏的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地透露出內心的忐忑與自責。
秦漪聞言,輕輕一笑,笑裡潛藏著獨屬於秦疏的寵溺和溫柔。“我幾時是因為你不會而罰你?我罰你是因為你的懶惰。”
商禮在一旁,將秦漪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秦漪低眉時清風微撫她額前的秀發,抬眼時眸中星碎沉靜。
商禮眼中忽然帶上了些著迷,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塵世喧囂,獨獨鎖定在了秦漪身上。
假若,這樣的秦漪,隻有她一個人見過……
假若,她和秦漪一直走下去……
像是一粒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漾起的漣漪泛舟人不以為意,卻是驚豔了湖水既定的一生。
“彆總是害怕,你的身後永遠有人。阿姐不在,你的晚舟哥總會在的。不是嗎?”
秦漪跟秦疏說著話,這才將眼神放在商禮的身上。秦漪見上商禮一副出神的樣子,便叫了她一聲。
“晚舟?”
“晚舟?”
秦漪足足叫了商禮兩遍,商禮才回過神來。回著秦漪,“在,在。”
“你因何事出神?”秦漪整理了秦疏的衣服,抬眼看著商禮問道。
她該怎麼解釋?
商禮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隻好緊抿著嘴唇,莞爾搖頭。道“瑣事而已。”
商禮偏頭看著秦漪,情不自禁的輕歎一聲。她不知緣由,歎息聲細微悠長,似有些雲煙的哀愁。
秦漪有些不懂商禮,細長的眉毛忽皺,問道“你在煩心?”
商禮不喜秦漪露出這樣的神情,道“殿下何必因我的事而煩心,左右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秦漪起身,麵對著商禮,直直望著商禮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
忽的,秋風乍起,一縷愁思悄然無息地穿過兩個人。
疾風攜著幾抹金黃與暗紅的碎片,似是歲月的低吟淺唱,又似是晚秋最後的離彆。
它們相擁成海,卻也各自孤寂,恰似秦漪與商禮此刻的心情,雖有眼神交織的溫存,可是背後,誰知道呢?
秋風拂過商禮的衣襟,也拂過秦漪的發梢。商禮眼中,秦漪被吹起的長發,給她添了些溫柔。
又讓她原本的麵目顯露出來,眼神中帶著淩厲,這一切又仿佛是商禮的錯覺。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近,卻觸摸不到彼此最真實的體溫。
風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與草木的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