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是一堂歡聲笑語的除夕之夜,可秦疏覺得還不如白日的宴會來的讓人舒服。
規矩太多,還要聽著主位之人虛情假意的問候,她聽得實在是厭煩。
本來就煩除夕的秦漪,又因為傍晚商禮這麼一遭,更是沒得好心情和臉色了。
“呦,這大好的日子,皇姐和七弟怎的臉色有些不好啊?”秦向在一邊大聲的問道。
正所謂笨鳥先飛和槍打出頭鳥先收拾哪個,秦漪給出的答案是她一視同仁,把潛在的都給埋汰了個遍。
“是比不得你康王,瞧瞧這紅潤的麵龐,也不知前些日子的事讓你們瘦沒瘦下去。”
秦向被噎了一下,同時也看了一眼秦照,仿佛在說,“先不管咱倆之間,咱們先一致對外。”
秦照自然是受到了秦向的眼神,暗罵一聲蠢貨。隨後開口道“皇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四哥隻不過關心皇姐和七弟罷了。”
“那我關心一下晉王吧,前些日子,聽說你足不出戶鑽研經書,你鑽研出什麼來了?”秦漪瞥了一眼說道。
秦漪對他們兩個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秦向那個,則是之前玄清觀遇刺之事,就是他整出來的。秦向當然知道秦漪不會這麼輕易死,不過就是添堵而已。
秦漪對秦向的報複就是放一群蛇進了秦向的房間,僅此而已。
至於秦照,說的就是半年前的冰井務案,明麵上這件事沒波及到秦照,私底下她名義上的爹給秦照下了禁閉一月的聖旨。
秦照也被懟了回來,也休了嘴。反倒是梁王秦量,在一旁飲酒時瞧見這一幕,毫不留情的笑出了聲。
除夕夜鴻德帝也懶得管這些事,到底是寬容了幾分。
鴻德帝不想管,可有人就是看不得這和氣的場麵,話題一挑再挑,一直往秦疏身上去,這讓秦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說,張婕妤啊,你嘴上三句話不離太子的,怎麼著,你是看不上我爹,看上太子了?”秦茗手中把玩著茶杯,像是童言無忌般口出狂言。
“咳咳咳!”秦疏被嚇得,一口茶吐了出來。一旁的秦漪趕緊拍著秦疏的後背,同時用手帕擦著秦疏嘴角的茶漬。
主位上的鴻德帝嘴角一抽抽,自己這三女兒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張婕妤則是嚇得連連矢口否認,瞧見張婕妤瞬間蒼白的臉色,鴻德帝也不想多管,揮揮手讓張婕妤下去了。
秦茗的生母賢妃則是眼含嗔怪,秦茗衝賢妃一笑,賢妃頓時也不生氣了。
秦量突兀的拍手鼓掌,清亮的聲音道“三皇姐多年未見,這性子還是一如往常。”
秦茗就當是秦量在誇她,擺了擺手,“我還行,倒是你,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沒得到封地?你娘還真是努力哦。”
秦量笑著搖頭,“三皇姐慎言。”
一聽到慎言,秦茗的臉色忽然變了變,秦量還以為是秦茗聽進去她的話了。隻有秦漪清楚,秦茗這是想起來當時在玄清觀上,商禮扇秦茗一巴掌時,說的慎言。
玄清觀?
玄清觀!
一瞬間,秦漪似乎發現點什麼苗頭,當時玄清觀商禮為什麼會態度那麼堅決,在往前點,在遇刺的時候……或許,可以再往前!
秦漪壓下心中突然的衝動,眼下不宜思索,等晚上回去的。
秦茗覺得現在自己真的是對慎言這兩個字有陰影了,一聽慎言秦茗就覺得自己的右臉火辣辣的疼。
當初商禮可是在衝動之下,巴掌可能都下了死手,他還是習武的!
當時秦茗差點都找不到北了。
秦茗搖了搖頭,忽然對上鴻德帝突然發黑的臉,就睜大眼睛,訕訕的笑著。
就在鴻德帝臉色突然好轉的時候,秦茗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沒關係的爹,您永遠老當益壯。當然,我這絕對不是說你老。你才多大的歲數,雖然說有人到您這歲數已經死了,但是,咱爹可是真龍天子!”
鴻德帝頭疼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女兒啊!
“你要是不會說就彆說了,省的惹我生氣!”鴻德帝板了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