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行了二十多天,商禮她們在一座城中比較熱鬨的客棧落了腳。
店家廝兒見商禮一行人到來,連忙迎了出去滿臉堆笑道“幾位大官人,咱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呐?”
以饒先跳下馬車,對著那廝兒說道“住店,四人,三間上房。”
商禮緊隨其後,商禮一下馬,那店廝兒眼神就亮了一分,先頭以為以饒是個主事的,可商禮出現之後,這誰是主子立馬就分辨了出來。
“四兒!來牽馬!”張三衝著客棧裡頭喊了一聲,轉頭對著商禮說道“大官人,咱們這邊請!”
“唉!”張四回了一聲,馬上跑出來接過商禮手中的韁繩。
商禮先是隱晦的看了他二人一眼,見人雖是機靈,但心腸不壞,便說道“把這兩匹馬好生喂著,晚些時候來討賞。”
張三一聽,更是殷勤,狗腿般迎著,商禮抬手製止了張三,道“不急,等些人。”
張三餘光瞥著馬車,心下猜想,這馬車中莫不是裝著美嬌娘?這般想著,張三又偷摸瞧著商禮,這小官人生的俊秀,柳葉眼溫情樣,舉止文雅唇上帶笑,便讓人親近三分,頓生好感。
以寧搭著以饒的手蹦下馬車,嚇得以饒趕緊說慢點,以寧笑嘻嘻的不當回事兒,轉頭對著以安說道“姐姐,下車了。”
等以安下了車,三人拿著行李一同來到商禮身後。
這倒是讓張三摸不到頭腦,他還沒見過這主人騎馬,讓女使坐馬車裡頭的,真稀罕。
“沒落下什麼東西嗎?”商禮問道。
以安搖了搖頭,“郎君放心,不落什麼了。”
商禮輕點頭後看著張三,說道“可以走了。”
“哎!哎!大官人,咱這邊請!”張三趕緊上前帶路,“我叫張三,平時就在這客棧大堂中,您要是有事,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現在您先跟我到我們掌櫃的那裡,咱們先登記去。”
商禮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跟著張三。商禮時刻記著陸繡跟她說過的話,出門在外,遇到的都是大壞蛋。
雖然這是玩笑話,但商禮還是記在了心裡。
如今已經是正午,客棧裡吵吵鬨鬨,各種聲音都有,魚龍混雜之地。
“掌櫃的!這大官人來住店的!三間天字號!”張三大喊一聲。
掌櫃的劉錢抬頭打量商禮一番,非富即貴之人。劉錢是個識貨的,商禮身上穿的衣服,絲綢質地和那繡工都是少有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身衣服現在拿出去賣,也大把有人買。
“成,姓名,年方幾何,從何地來,去往何地。”
商禮未答,以饒便上前一步答道“我家官人姓陸,年十六,從鬆雲縣來,去往江陵探親。我三人皆是家中女使廝兒。”隨後遞給掌櫃的一兩銀子。
掌櫃的低頭寫著,收了錢,隨後對著張三說道“三樓最左那三間房,大官人請!”
商禮頷首,隨後便帶著三人跟著張三上了樓。
張四安頓好馬兒回來,在劉錢耳邊低語,“掌櫃的,這幾人,真不是個平常人家。那馬是照夜玉獅子,竟能被那官人降服。”那馬,他當初隻在車馬行裡見過一眼,賣出天價。
劉錢照著張四的腦袋來一下,“知道還不給我好生伺候著,誰知道這個有錢的主兒背後站著江陵城裡的誰!”
“啊?江陵城裡的?”張四有些驚訝,這江陵城裡拎出來個小老百姓都能在他們這裡當個小東家的。
“問那麼多做什麼!去,伺候大堂裡的客人去!”劉錢呦嗬一聲。
張四連忙躲著劉錢,伺候其他人去了。
樓上,張三領著商禮她們進了房間,張三滿臉的笑容,“官人現在要用飯不?我給您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