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但問道“何許人,入公堂上來!”
自從孟幼真喊了一嗓子之後,展陽縣的百姓就給孟幼真讓開了路。
待到孟幼真來到公堂之上,展陽縣縣尉李虎不由得叫出聲,“孟幼真!”
徐鬆看著李虎,問道“你識得?”
李虎行禮道“識得,她本是水天街頭招搖撞……一女娘。”李虎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拐了個彎,說的話不痛不癢。
孟幼真倒是哼了一聲李虎,這縣尉總是砸她生意。
徐鬆現在也不想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直接問著孟幼真,說道“你有何事?”
孟幼真行著禮,說道“民女隻是對這事兒頗有些疑惑,這事兒有挺多疑點的。”
徐鬆問道“有何疑點?”
孟幼真看了商禮一眼,給了商禮一個放心的眼神,道“這位陸小官人是午時三刻到的客棧,她們本是外地人,自然是從城門直接入住客棧。如此推算,最晚最晚,也得午時二刻到城門口。”
“你們是說,你們在展陽縣午時一刻留了生辰綱,可這小官人午時一刻恐怕還沒進展陽縣。”
孟幼真看著趙德和賀聰,心裡嘖嘖稱奇,這威遠鏢局的鏢師怎麼回事兒,這麼笨。
“再說你說的女子,隻是與這小官人一同吃飯便是同夥,那方才打鬥之時,我還跟小官人坐一起了呢,難不成你要誣賴我一個小女子是同夥,偷了你們的生辰綱?”
從孟幼真說時間不對開始,徐鬆的眉頭就沒鬆開過,見孟幼真說完之後,那兩男子啞口無言後,徐鬆便更加肯定了事情的經過。
剛要拍驚堂木定下結論之時,隻見那威遠鏢局中另一名許久未說話的男子,張了嘴。
“大人,您也知道的,我威遠鏢局名聲在外,這次得知州大人信任,護送生辰綱。”孫猛沉穩的聲音在公堂之上響起。
徐鬆又將驚堂木放下,見自家主簿也是臉色凝重的看著自己,徐鬆心底裡隱隱有些猜測。
“你接著說。”
孫猛隻是瞥了一眼商禮後便移開了視線,說道“如今生辰綱在知縣大人您管轄的地界出了意外,我威遠鏢局逃不了乾係,知州大人怪罪,我等也毫無怨言。”
“隻是不知,知縣大人您準備幾天捉拿凶手?給我威遠鏢局和知州大人一個交代?這可是知州大人精心給江陵的商老族長的生辰綱,如今這壽辰可是近在咫尺。”
孫猛的話中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彼時,這縣衙的主簿摸著自己的小胡須,上前在徐鬆身邊耳語幾句,一時間徐鬆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看向商禮的眼神也變得晦澀不明。
孟幼真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這時時局的不對勁,偷摸靠著商禮,到她身邊問道“喂,你有實力沒,這明顯是要拿你當墊背的了。”
孟幼真都擔心她拿不回商禮承諾的十兩銀子,那可是十兩!都夠她生活幾個月的了。
商禮顯然是不慌,麵上的神色依舊是穩得,還有閒心打趣著孟幼真,“放心,你的東西我不會少你的。”
聽到商禮說這話,孟幼真的心算是安定了一會兒,隻要錢到位,她管商禮怎麼樣呢。
“那就好那就好。”孟幼真點了點頭。
商禮輕笑,眉眼間都帶著些柔和,嗔罵道“你這小娘子,當真是掉進錢眼裡出不來了,滿心滿眼都是那白花花的銀兩,也不怕自己被那銀光閃閃的夢給困住了。”
孟幼真聞言,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兩朵紅雲,這人真是的,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說,她也是要臉的!
商禮手掌握成拳頭抵在唇邊,真的很有趣啊。
“你不會說就彆說了!”孟幼真哼了一聲,回說一句商禮,她知道,這人肯定會沒事兒,要不然哪裡還有閒心來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