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守規矩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秦漪駙馬的麵,隱晦的說了一句,我想你了。
商禮想著,她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無事可做的夜晚商禮總會輾轉難眠,除卻成婚那一天,她們再也沒有見過。
孟幼真則是看的瞠目結舌,猛一回頭看著馬車裡的以安,小聲的說道“不是,你也沒告訴我,商禮的膽子這麼大啊?”
“而且,她就這麼過去了?她家官人還在一邊看著,她,她怎麼喜歡成親的啊?還那麼春心萌動。”
孟幼真都搓了搓自己對自己說這不是假的,初見商禮的時候,商禮麵上看著待人和氣,可現在這個都溫柔成一軟水的商禮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以寧在一旁嘴快的說道“你不懂,我家郎君跟那位可是舊相識,兒時一起長大的。”
孟幼真看著臉黑的煤塊似的許瑜華,渾身一個激靈,對著以寧和以安說道“她商禮以前真不是混黑道上的?”
以寧氣呼呼的說道“乾嘛這麼說我家郎君!”
孟幼真摩挲著下巴,十分鄭重的說道,“畢竟道上混,就兩條規矩。”
“什麼規矩?”以寧問道。
孟幼真看著遠處的商禮,意味不明的說道“欺軟怕硬、忘恩負義、欺負嫂嫂。”
以寧還真數了,疑惑道“這不是三個嗎?”
“笨!前兩個加在一起才跟最後一個並重。”孟幼真拍了拍以寧的腦袋。
以寧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找以安求助,“姐姐,你看她!淨說些胡話!郎君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什麼欺負嫂嫂,淨是些歪理!
孟幼真無奈的聳聳肩,“不信?那瞧,你們家郎君這不正在調戲嫂嫂嗎?”
以寧和以安順著孟幼真的視線一看……真不怪孟幼真這麼說,乍一看吧有點像,仔細一看吧,那還真就不能看。
自從商禮說完之後,馬車裡還是沒有動靜。商禮自然不會認為馬車裡沒人,她感覺得到。
“怎的,如今連見我一麵都不肯施舍了?”商禮輕笑說出口,可唯有自己方知自己喉中哽咽。
良久,商禮才聽見馬車裡那人疲憊的話,帶著沙啞,“我已經,見過你了。”
我方才見過你了,比以前好像有些瘦了……秦漪微微低著頭,既然商禮這般說,那她不如掀開車簾,再見她一麵。
商禮又靠近了些,說道“你見過我了,可我還未見過你,怎的這般無情?”
商禮的話有些令人動容,秦漪便伸手去掀車簾。
或許是相思太惱人,商禮也直接伸手去夠車簾。兩手相觸的一刹那,兩人都有些驚訝。
商禮基本是下意識的,在秦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隔著車簾,握住了秦漪的手。
兩人的手皆是纖細白皙,車簾布料也越來越少,雙手交握,似有說不出口的癡纏。
秦漪反應過來後掙紮了幾下,商禮也沒多用力,輕易放了秦漪離去,不過那之間殘留的溫度讓商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摩挲著屬於秦漪的溫度。
九雅眼睛裡滿是驚訝和暗喜,自己連忙掀起車簾,和一邊的九儒打著暗號。
見車簾被掀開,商禮彎腰去見秦漪,一見麵,商禮便愣住了。
此刻的秦漪哪裡還有半點東京金枝玉葉的樣子,蒼白的臉色上沒有一絲生機,似額間的海棠與細雨糾纏後殘留的疲憊與無奈。
瑞鳳眼中失去了往昔的光澤,是那深邃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努力閃爍卻仍舊掩蓋不住那幾分落寞與無奈。
昔日矜持高雅的氣質,卻已難以掩飾風雨侵襲後的憔悴。
商禮緊抿著嘴唇,秦漪這番樣子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疼惜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