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事變的事情傳進了東京,帝大怒,派京師前去鎮壓動亂,聽聞是大涼之人,帝更加防備。
此時的秦漪才知道,秦量要做的究竟是什麼。
公主府中,明明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卻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漪的書房亂的不像個樣子,這與她平時乾淨整潔的樣子大相徑庭。
地上是花瓶碎片。
在唐婧珂的印象裡,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摔東西。
書桌上,是兩封信。
一封是建州來信,一封是“前朝”餘孽的名單。
那名單上麵大大小小的人名,三分之二都是她的人,都是她潛在培養的官員。
秦漪的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此刻的秦漪,蒼白著臉色,猶冬日殘陽,無光無溫。
眉眼之間,星河黯淡。
她該怎麼辦……官員、商禮……都是迫在眉睫。
秦茗也是愁苦著一張臉,說道“這些官員,禦史中丞和咱們得人隻能救下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要舍棄嗎?”
唐婧珂“若是此時舍棄,日後恐難籠人心。”
“那你說怎麼辦?”秦茗問道。
唐婧珂也無言,隻得望著秦漪,她們雖然有很多想法,但根本不切實際。
秦茗手指撥弄著茶杯說道“不如嫁禍吧,反正他們都能偽造出證據,咱們也能。那皇城司劉克源行事雖然縝密,但也不是連一點尾巴都抓不到。”
“屆時,讓禦史中丞這麼一彈劾,順帶編一些廣結黨羽的事兒,應該能讓秦照收手,不至於太過分。”
唐婧珂和秦茗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你一言我一嘴,什麼想法都有。
往日裡會無奈的秦漪,此刻卻是靜悄悄的。
唐婧珂眼神示意秦茗,秦茗轉頭看著秦漪,見她盯著的是建州的那封信。
乾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什麼話。
“相意,建州之事,你如何看?”唐靜和不顧一旁秦茗拚命地眨著的眼睛問道。
秦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像是下一刻便將委頓於書案之上,其聲細若蚊蚋,道“我,我得去建州一趟……”
秦漪輕聲說著話,言罷,帶著決絕。
其神黯淡,眸光凝於那封信箋,他想要商禮死的。
一想到商禮有可能要死在建州,秦漪向來理智的弦忽然崩斷,她再也無法思考,全身的血液也好似凝固。
秦茗和唐婧珂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錯愕。
秦茗喃喃道“秦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我得去。東京之中,他算無遺策,唯獨算漏了秦正河對於“前朝餘孽”和建州失守的重視程度。”
“方才你們說的方法皆可,因為秦正河不會太過在意這次的借刀殺人,他在意的是建州。”
秦漪頭頭是道的分析著,隻是每說到建州之時,她的心都要顫抖一下。
“那你去做什麼!你是能打仗還是怎麼樣!”秦茗咬牙切齒道,言辭間儘顯焦慮,“你這身子你什麼樣還不知道嗎!你過去都能幾時了!是他商禮先死還是你先死!”
秦茗雙眼含著憤怒不解,似乎還有一抹哀愁浮於她的眉宇之間。
“等等!相意的意思是,建州之事是他秦量一手策劃的?”唐婧珂忽然回過味來,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