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為何?”秦疏用疑惑的眉眼看著秦漪。這是在說什麼話?
秦漪挑著細眉,顯得有些活潑,說道“以後再跟你說。”
“哦,好吧。”秦疏點頭,既然秦漪不說,那她也就不刨根問底,時候到了,秦漪自然就會跟她說了。
“對了,阿姐,蔣姐姐的事情怎麼樣了?”秦疏雙眼擔憂,問道,她可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秦漪瞧著秦疏一張淨白的臉上含了急切,聲音溫柔,安慰她道“放心好了,你蔣姐姐自然會有她的打算。不必擔心,再怎的,也不會重蹈覆轍。”
畢竟,她是那般堅毅的女娘。
“那宋姐姐的書院還好嗎?我怎麼還聽說,那……晚舟哥的妾室去了書院,她不會為難宋姐姐吧?”秦疏語氣頓了一下,偷瞥這秦漪的臉色,嗡裡嗡氣的說道。
秦漪眼神落在棋盤上,纖手執白子,眼波靜謐,緩緩落下一子,道“她不是誰的妾室,她名喚孟幼真,靈下城與我見過,為人機敏又世故,來那書院學習。”
秦疏也從棋筒裡拿出黑子,想也沒想的落在棋盤上,少年眉間疑惑更甚,道“世故?阿姐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貶低她?”
秦漪瞥了一眼棋局,隨後拿起茶杯,端到嘴邊淺嘗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你晚舟哥有時候太過良善,有她在身邊,總會讓你晚舟哥省去許多麻煩。”
秦疏手上把玩著黑子,嘖嘖稱奇道“這般女子,我還真想見見。不過,阿姐就不怕晚舟哥喜歡上那女子?”
“她有許多個選擇,選擇誰,或許都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秦疏把玩著黑子的手一頓,頭稍微低了些,眸子忽然染上傷悲,苦澀道“這樣做真的好嗎?阿姐總是信任晚舟哥,可萬一他是第二個秦正河呢?”
“聲離要知道,有些人,一輩子都在尋找愛人的路上。而我已經遇見,這已經是萬幸。”
“願這世間千萬人,願聲離,皆覓得良人,無謂男女,惟願不做另選,不吝其愛,相守白頭。”
秦漪笑著說出這段話,鳳眸似柔,額間嬌豔的海棠更添了幾分明媚。滿天的雪花都淪為她的陪襯,在秦疏眼中,她的阿姐就應該這般,這般明媚鮮活的過完這一生。
秦漪重新執白子,落下,道“我放在首位的隻能是我視為畢生追求的理想,其次才是你們,在我理想之下,我願意傾儘所有去愛你們。”
秦疏抬起頭,眼神落在秦漪冬雪化春風的眸子裡,聲音輕顫說道“好。”
酸澀,感動,一時間都湧進秦疏的心裡,把她的心擠得滿滿登登,還帶著自責,自己成長的太慢了,還需要秦漪這般費心,她實在羞愧。
“呐,是聲離輸了呢。”秦漪的一聲輕笑讓秦疏回神,看著棋盤上的死局,秦疏又很委屈,她怎麼還是下不過!
秦疏垂喪著頭,說道“阿姐最近要做什麼嗎?有什麼需要聲離幫忙的嗎?”
秦漪頗有些欣慰的點頭,“你專心自己便好,順便與那些大臣交好些。”
“我再與你說些,過段時間,書院會大換人,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秦漪叮囑秦疏說道。
秦疏有些驚訝道“書院這般已然是大好了,阿姐何必再進一步?”
秦疏知道,當時宋芷青所在的山嶽書院,能讓宋芷青擔任老師已經是不易。
前兩年,秦漪又和陸繡聯合,上奏女子讓進書院讀書。但是這一想法,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爭執不休半年之久,那段時間秦漪和陸繡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碎了,稱得上萬人唾罵,很難很難。
最終,有宋芷青和陸繡的先例在,加上她們二人的勢力在,對比之下,既然已有女子讀書的習俗在,隻不過是一個集體的地方,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可秦疏知道,秦漪曾遇到過暗殺,身邊的許多人也是,宋芷青也在其中。
“把握機會,才能更進一步。”秦漪雙眼中的算計傾瀉而出,如果程嚶對她說的話不假,秦正河這幾年便會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