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你真的沒有欺騙我?”秦茗半信半疑道。
秦漪適時的彎起雙眸,似是帶笑,說道“當真,我為何要欺騙於你?”
秦茗多疑的看了秦漪一眼,總覺得這人說話不著調了,像是在騙她。
“那行吧,寒食宴你打算怎麼辦?”秦茗瞧見秦漪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什麼怎麼辦?”
“你要去,當然是得注意自己啊。”秦茗白了秦漪一眼說道,“你彆告訴我,你到現在心裡頭都沒有一丁點兒的打算。”
秦漪嘴角噙著一抹笑,眼中帶著笑意,說道:“這我自是知道的。不過你得早些回府。”
秦茗聽著便皺起了眉頭,眼底疑惑更深,“為何?秦漪,你到底要在寒食宴上做什麼?告訴我,我心裡總是不安。”
當秦茗說完這句話後,秦漪並沒有立即回話,而是轉頭看著掠過天空的飛鳥,她的目光追隨著飛鳥的軌跡。
她們從得勢再到失勢,不過三百日,再糾纏下去,她們必死無疑。
她怎麼可以失敗呢,她不能失敗的。她身後站滿了充滿希望的人,她們將全部身家都壓在自己身上,怎麼可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眼下已經窮途末路,隻有置之死地,方能尋得一線生機。
現實將她的理想束縛在地上,她隻等下一個春天,春風吹拂,讓她的理想長出新的嫩芽。
秦漪眼中劃過眷戀,眷戀公主府中的一切,所有人她都曾放在心裡。
可秦漪知道,最殘酷的,最難忍的,是商禮。
當去年豐樂樓絕情,她便知道,她沒有心,她竟然舍得讓商禮獨自一人麵對所有的一切。
可是晚舟啊,真的沒有辦法了。
轉過頭的秦漪眼中滿是哀傷,卻又在看向秦茗的時候又掩飾下去。
聲音低沉了一點,說道:“免不了一場有預謀的鬥爭,我是不能走的,小月兒還在府裡,身邊少不了人。”
秦茗不知道秦漪為什麼提到了秦辭月,便問道:“許瑜華不是在府裡嗎?難不成他商禮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搶小月兒?”
秦茗哼了一聲說道,她怎麼就不信呢。結果,下一句,秦漪就肯定了她剛才的話。
“未嘗不可。”秦漪嘴角上揚一下,笑容像是初春的暖風,過境之時,喚醒萬物。
秦茗立馬就惱了,一拍桌子,道:“他敢!”
秦漪睨了一眼秦茗拍桌子的手,後者強撐著不動聲色的收回。
秦漪悶笑,端起茶杯,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喝點茶,這茶還算不錯,清清你的火氣。”
她細呷春茶,緩緩地問道:“鈺瑤快回來了吧?”
秦茗看著秦漪姣好的容貌,心裡算計著日子,合計一番說道:“嗯,一個月左右。”
“大涼邊界她都安排妥當了,順便招了些人。假設五月份,耶律箏起義,可保證她後備糧草穩固。”
秦漪右手放下茶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低垂著眼眸,像是在思考。
秦茗見狀也沒打擾。
她不知道的是,秦漪假寐之時,動人的鳳眸裡少去淩厲,多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