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有人已經做了。
待到林斐吃完飯,放下手裡的筷子,緩緩開口道“死者姓韓,單名一個均字,是自姑蘇前來長安求學的學子。來長安三月有餘,現今在城北的遺山書院讀書。素日裡住在書院之中,來長安時,身邊跟著一個書童。兩日前,韓均同他的書童便未再出現在書院。書院的人也不知他二人去了哪裡。”
劉元聽到這裡,忍不住唏噓了一聲,立時道“眼下韓均死了,他那書童活不活著還真不好說了。”
一旁一個差役插話道“書童殺主也是有可能的。”
一般這等情況之下,書童不是一起死了就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了。
至於韓均的情感糾葛……
趙由的頭從麵前堆的小山似的炒飯中抬起頭來,說道“這個韓均來長安的時日較短,據遺山書院的同窗所言,素日裡也未見他與什麼女子有過接觸。日常便是上課,課業閒暇之時帶著書童去城中逛逛什麼的。”
這行動軌跡瞧起來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就是個尋常的自外地來長安求學的普通學子罷了。
劉元摩挲了一下下巴,道“不過這樣的學子,背井離鄉,初初進入長安城,身邊的同窗也不熟悉,怕是內心最是空虛寂寞無聊之時啊!這等情況之下,難保不會遇上什麼女子,一見傾心什麼的。”
溫明棠從袖袋裡掏出一把五香南瓜子,同湯圓一邊磕一邊聽他們聊案子。
大理寺的人多半好奇心要比旁人更大些,這想象力也更豐富些。
湯圓舔了舔南瓜子外炒的五香味中自帶一股乳香的南瓜子,很是喜歡,輕輕一磕,瓜子開口,露出裡頭嫩白的瓜肉,一邊聽著劉元他們說案子,一邊嗑瓜子,真真有趣的緊。
有些案子可比話本子裡的故事精彩的多了!
“結果風流郎君成了冤魂,被女子的情郎或者夫君給打殺了。”劉元激動的拍了拍食案,說道。
林斐瞥了他一眼,涼涼道“吳步才那裡的驗屍結果出來了,韓均是死於毒殺!”
那些拳腳傷看著磣人,卻不是韓均的真正死因。
還有……
“為何那些人要為他畫那樣的妝容?”林斐說道。
“難不成是為了裝神弄鬼?”劉元想了想,瞥向台麵後正在嗑瓜子的溫明棠,道,“就如溫師傅這般想要嚇人的?”
溫明棠“……”
林斐看了眼嗑瓜子動作驀地一頓的溫明棠,道“倒是有幾分道理!”
一句話說的劉元目瞪口呆上峰……上峰竟也會開玩笑?caso
正這般想著,見林斐起身,待要離開前還不忘叮囑他道“錄她同梁女將口供的事便交給你了!”
劉元“……”
錄溫明棠同梁紅巾口供的事當然不過是句玩笑話,不過上峰難得開了句玩笑倒是讓眾人都詫異不已。
不過既確定了死者的身份,要查起這個人來便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