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們交出傀儡秘術,他們一把火燒毀了村子,將我們全都抓起來,嚴刑逼問……”
“幸好,有那位大人出手相救,我們這才得以逃過一劫。”
提到那位大人,徐爺爺的語氣有了明顯的變化。
似是敬仰,又似畏懼。
不等江漓追問。
徐爺爺在一座老舊的宅子前,停下了腳步。
抬手,敲了敲門。
伴隨著‘噠噠’的腳步聲,房門很快被打開。
沉重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綿長聲響。
一個瞧著跟江漓年紀相仿的姑娘,站在門後,朝幾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房門大開的屋內,一個白發老人背對房門而坐。
枯瘦如柴的手,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刀。
看起來,像是在削什麼東西。
聽到有鈴鐺聲遠遠傳來。
白發老人的動作停了一瞬,又繼續低頭忙活起來。
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卻驟然在白發老人腳邊睜開。
稚嫩的童音傳來,“爺爺,是徐爺爺跟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大哥哥大姐姐。”
說著,一顆頭頂紮著兩個羊角辮的腦袋,從白發老人腳邊,骨碌碌的朝著江漓他們滾了過去。
腦袋撞到江漓的腿,停下。
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漓他們,鮮紅的嘴唇,僵硬的扯出笑容,“大哥哥大姐姐,跟小丫一起玩兒,好不好?”
眼睜睜的看著一顆腦袋滾了過來,還嚷嚷著要跟他們一起玩兒。
本來就有些心中不安的容清羽,此刻更是拽著身邊的江漓,往後撤了一大步。
“小丫,”徐爺爺笑嗬嗬的將小丫的腦袋從地上拎了起來,拎到自己麵前,“你又將自己的腦袋擰下來了啊?”
“蹴鞠被踢壞了,沒蹴鞠了嘛。”小丫撇撇嘴。
視線落在江漓他們身上,染了口脂般,鮮紅似血的嘴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大哥哥大姐姐,要一起踢蹴鞠玩兒嗎?我來當蹴鞠。”
江漓有些無語,“……倒也不用。”
容清羽將頭偏向一邊,避開了小丫的視線,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屋外的一棵開得正爛漫的桃花樹。
“大姐姐是不喜歡我這個小蹴鞠嗎?”小丫想了想,“那等爺爺將我的新身體做好了,我就把爺爺的腦袋摘下來,我們踢大蹴鞠,好不好?”
江漓“……”這蹴鞠,就非踢不可嗎?
突然,幾根細長的絲線襲來,纏住了被徐爺爺拎在手中的,小丫的腦袋,飛快的將她拉回到白發老人手中。
‘嗙’的一聲。
似是什麼東西打在木頭上的聲音。
白發老人蒼老的嗓音,帶了幾分咬牙切齒,“我辛辛苦苦幫你做新的身體,你倒好,居然惦記著要將我的腦袋擰下來當蹴鞠踢!小丫啊小丫!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孫女啊!”
教訓完小丫,白發老人放下手中的刀,緩緩回過頭。
“竟然帶著外鄉人進村。老徐,難不成村子的規矩,你都忘了……”
空洞無神的眼睛,直直的看了過來。
上下掃視著江漓二人,語氣緩和了許多
“罷了罷了,來者皆是客。兩位一路來此,想必已十分勞累。老徐,東屋有兩間乾淨的屋子,你先帶兩位客人去休息吧。”
說罷,回過頭,拿起刀,又繼續雕刻了起來。
感知到白發老人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更久。
江漓看向白發老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