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底灰羅四曾經也是十八盤山寨裡響當當的人物,論資排輩能夠穩居第四把交椅。然而,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幾年山寨的規模日益壯大,新加入的成員如潮水般湧來。隨著人員的急劇增加,羅四在寨中的地位逐漸受到衝擊,慢慢地被邊緣化了。
說起這十八盤的當家人圖頭俊,那可是個厲害角色。不過因為他頭頂禿得厲害,大家夥背地裡都偷偷叫他“禿頭俊”。以前人少的時候還好,大家還敢偶爾開開玩笑這麼稱呼一下,但如今人員眾多,誰也沒那個膽量再這麼叫了,生怕惹惱了這位當家的,招來殺身之禍。
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不怕死的,這人便是鍋底灰羅四。或許是因為長期被邊緣化而心生不滿,又或許是他天生膽子大,反正隻有他依舊敢當著眾人的麵直呼圖頭俊為“禿頭俊”。這不,最近一次山寨議事時,圖頭俊實在忍無可忍,決定給羅四一點顏色看看。於是,便故意派他們去搶劫,誰搶的多誰來做首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圖頭俊壓根兒就是想讓羅四出去自生自滅,從此再也彆回來礙他的眼。
韋小寶一直以來對那厚重笨拙且令人疲憊不堪的盔甲深感厭惡。每當他穿戴起那套鐵甲時,都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壓在了身上,行動變得遲緩而艱難。因此,當鹿鼎成衣鋪所生產的運動裝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狂喜。所以隨身帶了兩套。
這種運動裝不僅材質輕盈,而且設計時尚大方,穿在身上既舒適又靈活。更重要的是,它讓韋小寶看起來英姿颯爽、帥氣非凡。騎兵隊伍眾將領盔甲換成了輕便的運動裝都很奢望。
這天,韋小寶與嚴桐決定換上便裝騎馬前行,去前方進行一番偵查。他們一路疾馳,馬蹄揚起陣陣塵土。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正是那個滿臉鍋底灰的羅四!
嚴桐定睛一看,隻見羅四衣衫襤褸、形容猥瑣,怎麼看都像是個土匪。未等多想,嚴桐立刻縱馬衝上前去,手中繩索一揮,如靈蛇般迅速地纏住了羅四的身體。羅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嚴桐五花大綁地帶到了韋小寶麵前。
隻見那羅四滿臉怒容,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著“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趕緊鬆開你家爺爺我的手!告訴你們,老子可是這十八盤山寨大名鼎鼎的四當家——羅四!我老大圖頭俊跟我那可是過命的結拜兄弟,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小心我們整個山寨都不會放過你們!”
韋小寶聽到這裡,不禁眼睛一亮,心中頓時生出幾分好奇與興致,忙開口說道“嚴大哥,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他給放了吧!”
這話一出,不僅讓被綁著的羅四大感意外,就連站在一旁的嚴桐統領也是一愣。要知道,平日裡大家可都是稱他為“統領大人”或者“嚴統領”,像這樣直呼其名的情況實屬罕見。不過,嚴桐畢竟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回過神來,隨即伸手解開了捆在羅四身上的繩索,並帶著些許歉意地對羅四說道“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羅大哥。小弟我剛剛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羅大哥您大人有大量,能夠多多海涵、多多擔待!”
隻見那鍋底灰羅四怒目圓睜,扯著嗓子吼道“有什麼能填肚子的東西沒?你這兩個小兔崽子,快把吃的給你爺爺呈上來,不然老子就要餓得前胸貼後背啦!”說罷,他還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肚皮,以示抗議。
站在一旁的韋小寶見狀,趕忙扭頭看向身旁的嚴桐,輕聲勸道“大哥,要不您就把隨身帶著的那些乾糧和水拿出來,先讓這位爺墊墊饑吧!”然而,嚴桐卻是一臉的不樂意,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心裡正犯嘀咕呢。但在韋小寶再三請求下,他終究還是極不情願地從包袱裡掏出了乾糧和水壺,慢吞吞地遞到了羅四麵前。
那羅四可不管這些,一把奪過乾糧,便如餓虎撲食般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他吃得那叫一個香啊,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嘴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手中拿著的不是普通的乾糧,而是世間罕見的山珍海味一般。就連站在旁邊看著的韋小寶,也不禁被他這副狼吞虎咽的模樣給饞得直咽口水,心裡暗自琢磨著“這乾糧難道真有這麼好吃?看得連我都想來嘗一口了!”
韋小寶滿臉疑惑地看著羅四,開口問道“羅大哥,既然您來自十八盤山寨,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如此饑餓才對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隻見羅四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苦著臉回答道“哎,兄弟有所不知啊,這個鬼地方傳說有人參娃娃出沒,我在這裡已經苦苦蹲守了十來天啦,但至今連個人參娃娃的影子都沒瞧見!我的乾糧早就吃得一乾二淨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話,我也隻能打道回府,返回山寨去咯!”
聽到這裡,韋小寶不禁瞪大了眼睛,表現十分好奇地追問道“羅大哥,不知道您以前有沒有成功抓住過人參娃娃呀?”羅四聽後咧嘴一笑,得意洋洋地說道“哈哈,那是自然有的!想當年,也就是三年前吧,我跟圖頭俊一起在十八盤這個地方偶然間發現了一隻人參娃娃。那家夥跑得可快了,簡直像一陣風似的。不過咱也不是吃素的,我當時眼疾手快,立馬使出了絕技——飛針纏紅線,一針就穩穩當當地紮在了它的後背上。哎呀呀,我跟你說這些乾啥喲!要是你小子運氣好能逮到它,可彆忘了得分我一半啊!”說完,羅四還用手指了指韋小寶,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韋小寶滿臉堆笑,急忙說道“哎呀呀,羅大哥啊,您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呐!要是讓我給逮著那寶貝,肯定二話不說就送到您手上!能結識像您這樣厲害的人物,小弟我簡直就是三生有幸、祖墳冒青煙啦!此刻若是再有美酒相伴,那就再好不過嘍!咱們哥倆可以開懷暢飲一番,那得多痛快啊!”說著說著,韋小寶情不自禁地咂巴咂巴嘴,仿佛已經聞到了酒香一般。
聽到這話,一旁的鍋底灰羅四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流露出對美酒的渴望和饞意。他咽了咽口水,回應道“韋兄弟啊,實不相瞞,這一帶我也不太熟呢,還真不知道哪裡有酒賣喲。”說罷,羅四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遺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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