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兒進門一看,楚清瑤“正在喂”洛風喝茶,頓時瞳孔震動,僵在原地,直到洛風把茶喝完。
溫朗輕咳了兩聲,輕聲喚道“憐兒,憐兒。”
謝憐兒這才緩過神來,霜降終於轉頭看向了謝憐兒,這一看不要緊,真的是過目不忘,這個姑娘的容貌,跟她們公主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謝憐兒眉目如畫,風情萬種,嫵媚中又帶著幾分天真,身材更是好到沒話說,霜降看著她,又看了看自己,同為女子,怎麼差距會如此之大。
公主也就算了,公主乃天之嬌女,神明一般的存在,自然是比不得,誰能想民間也有如此嬌媚的女子,再看看溫朗對待謝憐兒那樣溫柔的態度,霜降一陣失落。
楚清瑤放下茶杯,緩緩看向謝憐兒,洛風順了口氣,目不斜視,直直看著那盤落英酥,甚至還想再吃一塊。
此時他要做的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動了,他儘量也不動,能不動就不動!
“憐兒,過來坐。”溫朗示意謝憐兒坐到他身邊。
謝憐兒尷尬的笑了笑,行了個禮,緊接著坐在了溫朗身邊。
氣氛一度十分微妙,還是溫朗先開口:“來,嘗嘗這個茶,是我邀月樓的新到的茶。”
眾人端起茶,溫朗還在介紹茶的種種玄妙之處,洛風已經仰頭一飲而儘。
霜降看著洛風不明所以,此時謝憐兒放下自己的茶杯,站起身,拿起茶壺,輕聲說道:“洛風哥哥定是渴了,我再幫你倒杯茶。”
霜降此時才聽清楚,謝憐兒在門外叫的就是“洛風哥哥”,她頓時繃起神經。
這還了得!
緊接著她站起身,走到謝憐兒身邊,接過茶壺,笑著說道,“不勞煩小姐了,奴婢來倒就行。”
霜降拿著茶壺笑眯眯的給洛風倒了杯茶,洛風總算鬆了一口氣,朝著霜降點頭示意,他可不敢再喝這麼快了
謝憐兒看著洛風,然後直直的坐下,依舊保持端莊。
“憐兒姑娘,今日我們前來,是想問問你關於洛風的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楚清瑤開口,認真問道。
“這位是長公主殿下吧?”說著謝憐兒就要起身行禮。
“憐兒姑娘不必客氣”,楚清瑤起身,“今日不必拘禮。”
溫朗隨即說道:“長公主殿下為人爽朗,不拘小節,憐兒不必緊張。”
“憐兒姑娘坐下吧,今日我隻是想知道洛風的事。”
謝憐兒輕輕坐下,看著目不斜視的洛風,輕聲說道:“洛風哥哥變了好多。”
此時洛風開口說道:“謝姑娘叫我洛風即可,在下擔不起姑娘這句哥哥。”
謝憐兒頓時眼眶紅了起來,“洛風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洛風搖頭,“真的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我都忘了。”
“憐兒姑娘可否詳細說說你知道的事情。”
謝憐兒微微歎息,“嗯。”
“那年我五歲,正是饑荒年”
那年大旱之後,又迎來了暴雨山洪,謝憐兒的母親被山洪衝走,父親獨自一人帶她流亡,隨後他們被人流衝散,謝憐兒就再也沒見過父親
靠著吃樹皮,吃草根,謝憐兒隨著人群來到了長安城,長安城外遍地流民,京兆衙門積極解決著災民安置的問題。
失去父母的孩子被安置在了福安堂,福安堂的嬤嬤特彆凶,那些孩子們總是挨打,謝憐兒就想辦法跑了出來。
之後就在大街上流浪行乞,在各種酒樓菜館的後廚等著,有小廝扔剩菜,倒泔水,她就連忙撲上去,看看有沒有能吃的
一個春日的夜晚,她看到了一個被扔了的肉包子,包子上粘的全是土,可她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便快速走上前撿了起來。
她認真擦著上邊的土,正要往嘴裡放的時候,發現一條大黑狗流著口水盯著她!
大黑狗慢慢靠近,她緊緊握著手裡的包子,拚命跑,可是謝憐兒弱小像隻受了傷的小貓一樣,怎麼跑得過餓急眼的大黑狗。
黑狗猛的一撲,將她撲倒在地,在長長的暗巷裡,沒有人聽得到她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