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後自然就是賓主儘歡的喜宴,周曦沐和白蒔芳給每一桌敬酒,還特意跟白蒔芳的三個哥哥鄭重地握了手,父母均已不在,他們把唯一的小妹托付給了周曦沐,周曦沐鄭重向他們保證自己一定會跟白蒔芳福禍同享,患難與共,白蒔芳忍不住落淚哽咽,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喜宴結束後,周曦沐和白蒔芳在門口恭敬地送走每個客人之後,他們回到空蕩蕩的喜宴大廳,卻發現曾澗峽和阮媛正坐在離門口最近的圓桌旁笑著看他們。
“你們怎麼還沒走啊?”
“當然是在等你們啊!這個人今天差點把你這個新郎給拐跑,晚上再不送你們回新房,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蒔芳,真是對不起了。”曾澗峽再次鄭重道歉。
“曾教授你快彆這麼說,你們是為學校、為國家做事,我理解的。”
“你們兩個怎麼還叫名字啊!還不改口?!”
“……曾大哥。”白蒔芳有些害羞。
“弟妹。”曾澗峽叫的好不習慣。
“哎,這就對了。不過今天幸虧你們是文明婚禮,不興鬨洞房這一套了,要不啊,大家肯定會去你清華園的新房鬨上一鬨!”
曾澗峽一路往城外的清華園開,那裡有周曦沐和白蒔芳在清華的新房。
沿途四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街上靜得怕人,幾乎看不見行人,隻有汽車偶爾在街上快速穿行而過,好似躲著身後的追趕似的,似乎即將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這才幾點鐘啊!街上怎麼這樣靜,簡直是空無一人啊!”
當他們開到德勝門的時候卻發現前麵有汽車排起了長隊,仔細一看,原來是城門關閉了,緊閉的大門前並無士兵守衛,這城門也不知何時能開啟,前麵的車開始緩緩移動,掉頭向反方向開回去了。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啊!”曾澗峽蹙著眉頭。
“曦沐,這下不僅鬨不了洞房,連你們在清華園的洞房花燭夜也泡湯了。”白蒔芳看著一輛輛往回返的車輛。
“現在解決實際情況要緊,我有一個提議,你和蒔芳在我家裡湊活一宿如何?特殊情況,你們小兩口隻能將就將就了。”曾澗峽從倒後鏡看著小兩口。
周曦沐和白蒔芳對視了一眼,手握在了一起。
“曾大哥、嫂子,多謝你們解決了我倆的燃眉之急,多有打擾了。”
“說什麼打擾,我最愛跟蒔芳妹妹說話了,彆說一晚上,我還巴不得多住幾日呢!”
曾澗峽緊跟著前車,調轉車頭,向自家方向開去。
這一夜是周曦沐和白蒔芳的新婚之夜,阮媛把自家的主臥室讓給了小兩口,她手腳利落,很快就拿出壓箱底的一套自己和曾澗峽曾經用過的龍鳳鴛鴦被給他們鋪上了,房間裡立刻就充滿了新房的氣氛。阮媛把兩個年輕人按在床上,根本不容許他們推辭,就拽著曾澗峽退出了臥室,順便把門關上了。
白蒔芳和周曦沐坐在床邊,一時間有些局促。
“我們占了人家的臥房,還睡了人家的喜被,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白蒔芳撫摸著緞麵上繡著的鳳凰,被子上散發出淡淡的樟腦丸的味道。
“這也是曾大哥和大嫂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周曦沐握住了白蒔芳的手,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睛。周曦沐輕柔地撫摸白蒔芳的額前的發絲,撫摸著她的臉,白蒔芳臉頰緋紅。
“真不敢想象,你已經是我的妻了。今天真是委屈你了。”
“還好你回來了,我下一秒就要逃跑了,站在台上我的手都是冰涼冰涼的。”
“那你現在想逃跑嗎?”
“不逃了,一輩子都不逃了。”
周曦沐和白蒔芳的臉越靠越近,門口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我可以進來嗎?”阮媛清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小兩口相視一笑,周曦沐快步走過去開門,隻見阮媛雙手拿著兩盞點著紅燭的燭台走了進來,把燭台放在了床前的桌上。紅燭給房間更添暖意,火苗溫柔地跳動著,好似兩隻靈活的小獸。
“洞房花燭夜,怎能沒有紅燭呢?”阮媛促狹一笑。
“嫂子真是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