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留疤”這兩個詞,胡承蔭不由得看向楚青恬的臉,發現她依舊微笑著,看起來毫不在意,似乎錢仲青口中會留疤的是彆人的手臂。
“嗯,我知道,徐醫官跟我說過了。”
胡承蔭還為楚青恬懸著心,下一秒徐行敏醫官的酒精棉球狠狠懟在了胡承蔭眉骨的傷口上,聽著胡承蔭的鬼哭狼嚎,徐醫官絲毫不為所動
“不要在校醫室裡大吼大叫!”
胡承蔭一直盯著錢仲青為楚青恬換藥包紮的全過程,他姿態優雅,動作輕柔,手指一張一合都流暢優美,包完的手臂堪稱一件“藝術品”,讓人不由得看入了迷。
包紮完畢後,錢仲青思考了一會兒,舉起了手臂
“保險起見,楚青恬,你用這隻受傷的手臂跟著我做幾個動作。”
錢仲青連著做了幾個手臂彎曲、伸直、上舉的動作,楚青恬要有樣學樣,做完之後,錢仲青問道
“你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手臂有沒有費力或者疼痛的感覺?”
楚青恬搖搖頭。
“幸好,骨頭沒有問題。”
徐行敏醫官一邊給胡承蔭的眉骨貼紗布一邊說
“到底是骨科醫生啊,治外傷還不忘看看骨頭傷沒傷!”
錢仲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職業病。”
楚青恬的治療結束後,兩人便一起站到胡承蔭身邊,當胡承蔭在三人的圍觀下將外衣脫掉,露出肩膀的時候,楚青恬掩住了嘴,驚呼卻仍從指縫中漏出來。
徐行敏醫官看著眼前因為疏於治療而變得不堪入目的傷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胡承蔭,還有功夫管彆人,你自己傷得更重!你這肩膀是在鄉下被狗咬了吧?這麼長時間沒治也不怕感染?這條胳膊沒廢真的是萬幸!”
楚青恬自己治療時還波平如鏡的臉如今滿是焦急的神色
“狐狸,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啊?”
胡承蔭露出苦笑,他的確是被咬了,不過不是被狗咬的,這來龍去脈可就說來話長了。
“徐醫官猜對了一半,我在村裡做人口普查工作的時候遇上個瘋子,可能我是生麵孔讓他受了驚嚇,上來就咬了我一口。”
錢仲青盯著胡承蔭的傷口看,他的目光讓胡承蔭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
“徐醫官,我來為胡承蔭同學清創吧?”
“那就辛苦你了!”
錢仲青敏銳地察覺到胡承蔭的緊張,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
“放輕鬆,我現在隻是做一個簡單的消毒,你的傷口很深,可能會有些疼,你稍微忍一忍。”
錢仲青的聲音低沉,讓人莫名心安,胡承蔭點點頭。
錢仲青用鑷子夾出酒精棉,輕輕地觸碰到胡承蔭的肩膀的傷處,突然的涼意讓胡承蔭的身體微微抖了抖,待到酒精滲入傷口一陣尖銳的疼痛猛烈叫囂起來,胡承蔭雙手緊握,拚命忍耐,錢仲青馬上抬眼看他
“怎麼,很疼嗎?”
胡承蔭搖搖頭
“沒……沒事兒,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