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丟了五十兩銀子給接雲樓的知客,算是損壞物品的賠付。那知客心中驚怖轉喜,急忙接住奉承道“官爺平步青雲,步步高升”
蔣平等人根本就沒聽他往下說,便牽著馬,好兄弟四人往三教堂步行而去,邊走,蔣平便詢問風雲會之事。
卻說王興祖死裡逃生,急忙起身跑到婁世良近前,關切道“順子如何?傷到了沒?”
婁世良正要將懷裡的王順托遞給王興祖,王順卻翻身下地,氣呼呼道“皮外傷,不礙事的!我不恨那野人,偏是三俠五義太過欺人!尤其是那白眉毛兒的崽子!”
王興祖勸道“順子!我等本與三俠五義沒有過節瓜葛,隻是他們靠著官家,趾高氣昂慣了。既然話不投機,以後便不與他們往來便是!不必動真。況且我師父與魏真年輕之時,莫逆之交,此事也就如此算了罷。”
那婁世良本來也與三俠五義沒有交集,隻是奔著智化的易容之術去的,本擬誠心相交,孰料弄了個灰頭土臉。此刻婁世良酒醒,他知道王順氣性大,也勸道“大侄兒,江湖打鬨,本屬常事,無妨!”
王興祖背著王順,便與婁世良一同出了接雲樓,往紅杈崗的住所而去。
走了裡許,王興祖納悶,婁世良本不是沉悶的人,怎麼不見婁世良路上陪著說話聊天,回頭之際,卻哪裡有婁世良的身影兒?
那婁世良剛出接雲樓到了第一個拐角,還沒機會開口,便不知何時,早有一人從背後悄無聲息的靠近他。這人伸手輕輕一探婁世良後背,便點了他的幾處大穴,順手抄起婁世良,宛若無物一般,便攜著婁世良閃入夜色之中。
婁世良要穴被點,連嘴都張不開,隻得隨著那人兜兜轉轉,縱上躍下。婁世良也不知那人轉了多少彎,穿了多少院堂。隻在婁世良被顛的酸麻難忍之際,那人來到一處小廟,將婁世良往佛堂裡一丟,道“小王爺,人抓來了!”
那小王爺應道“葉劍客,辛苦了,坐下說話。”
婁世良躺在地上掃視一周,隻見這佛堂中供著個大肚彌勒佛。而佛前的供桌蒲團全被撤去,佛殿裡有十餘人分坐左右,其中還有幾名和尚。婁世良仔細看著那站立踱步的小王爺,隻見他臉蛋略圓卻是十分俊朗,英氣勃勃;眼睛些細長,鼻卻是精光四射;鼻子略顯低直,卻是比例分明。燈光之下,這小王爺看起來十分儒雅瀟灑。
那葉姓劍客也不甚客氣,而是找個位子便坐下道“諸位,這便是婁世良!”
有一名和尚起身瞧了瞧婁世良,說話聲音極為洪亮,嗡嗡著道“彌陀佛!小王爺,這婁世良乾瘦吧唧,武功稀鬆平常,要他作甚!他今日既見過小王爺之麵,不如我一掌打死了事!”
那小王爺止道“海紅大師,不可!我自有用處。”繼而走近婁世良。
婁世良隻看到那小王爺隔空向自己揮來一掌,瞬間自己驚怖萬分。
婁世良恐懼的不是這小王爺一掌要打死自己,而是這小王爺連碰都沒碰到自己,隻覺小王爺掌力到處,隔空一股力道入體,自己身上被葉姓劍客點的穴,竟已被衝開!
婁世良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心中暗驚“這人年紀輕輕,功力如斯!若要殺我,輕而易舉!”
那小王爺正是襄陽王的義子,於和的弟子趙小錫。此時已身兼黃河門門長!
那擄來婁世良的便是絕命劍客葉秋生。
左側便是那海紅海青兩位和尚,以及數名蓮花門人。
右側兩人,便是趙小錫新提拔的黃河門副門長萬裡追魂叟彭海彭公良和蓮花門的三手真人劉道通。
那劉道通是個出家的道士,身材修長,麵似瓦灰,須發焦黃;深眼窩藍眼珠,一閃一閃,在此刻燈光之下,宛若鬼火。頭上高綰牛心發髻,戴著柳木的道冠,頂梁門上安著一顆寶珠,映著燭光的跳動,熠熠生輝。身著青布道袍,圓領大袖,腰間係水火絲絛上掛著口七尺長的寶劍。
其實他還有六把短劍藏在身上,便是他隨身的暗器!
這劉道通起身繞著婁世良轉了一圈,道“婁兄!彆來無恙!”
婁世良識得這道人,知曉他心黑手辣,顫巍巍道“劉道爺無恙。”這婁世良卻是個不怕君子怕小人的貨色。
劉道通本乃遼東千山白石嶺古郡人士,幼時與歐陽春交好,後來改投蓮花門門長郭起為師,收斂內心的陰惡,行事謹慎,極為刻苦,專習郭起的五行八卦的功夫。郭起前幾年命這劉道通為蓮花門的小教主,分管汴梁以北蓮花門弟子。
蓮花門不同彆派,大教主郭起門長之下,蓮花門下屬有六名小教主,每個小教主有權收徒授業。每個小教主隻管每年向總壇繳納給養之資。這劉道通被任為小教主後,不管鏢師販卒,三教九流,各行各業,隻要交錢給他,他便允許對方打著蓮花門的旗號行事。故此短短幾年,他這一派分支便臭名昭著。但是卻積攢起巨額的富貴,自然每年去總壇向郭起供奉,也是遠超其餘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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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通此時喝一聲,吩咐海紅海青等人道“爾等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