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什麼的，多丟幾次，就習慣了。
仲雪之迅速調整好心情，坐在冰板凳上開始搓洗自己身上的臟汙。
洗了沒一會兒，他突然在板凳上換了個方向坐，改為與穆翊背對背。
眼前沒有白花花晃動的身影後，仲雪之感到自在許多。
他心中暗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鬱悶，搞不清自己到底在乾什麼。
仲雪之不禁加重了抓洗頭發的力度，心道這腦子怎麼越來越不靈光了，彆真是腦震蕩了吧？
他抓完頭發又抓尾巴上的毛發，反複揉搓出豐富的泡沫。
仲雪之對自身毛發打理得很勤快，隻要有機會，就會放出尾巴一起洗。
不過，搓著搓著，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發麻，他若有所感地一回頭，就見穆翊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準確來說，是盯著他手裡搓洗著的尾巴。
兩人視線一對上，穆翊就咧嘴笑了起來，然後大步上前。
“我給你洗。”
仲雪之抬頭，見他一副必達目的的架勢，知道是沒法阻止了。
於是沉默一陣後，認命地在自己身後加了一把冰凳。
穆翊立即坐下，伸手抓上那截被豐富泡沫包裹住的尾巴。
他學著仲雪之的樣子，用指腹輕輕按摩尾巴上的毛發，來回揉搓著。
仲雪之甩了甩尾巴尖，感覺尾巴被彆人握在手裡揉搓時的觸感差異很大。
穆翊第一次給大貓洗尾巴，同樣感到觸感新奇。
仲雪之用的洗發水很潤，抹在毛發上手感細膩順滑，雖然不再蓬鬆了，但水潤潤的，把水擠出來的時候很解壓。
穆翊玩得興起，從尾巴尖一路揉搓擠壓到尾巴根處。
仲雪之扭了扭身子，不自在地回頭，委婉道“這裡我自己洗。”
穆翊動作不停，“你自己怎麼洗，看都看不到吧？”
他洗得很認真，不輕不重的力道反複按壓在尾巴根的最頂部。
仲雪之的背脊瞬間繃直，忍了幾秒後反手捂住了尾巴根。
“彆搓了，已經乾淨了。”
他聲音有些發緊，因為感覺到自己的尾巴，隱隱有要翹起來的趨勢。
繼捂住尾巴後，他又交疊起了雙腿，暗罵一句靠……
仲雪之立即調動能量，把頭頂的臨時防雨屏撤下，兜頭澆了兩人渾身已經涼透了的池水。
他身上、毛發上的泡沫也因此被衝刷得一乾二淨。
“池子裡的水沒剩多少了，趕緊洗完出去吧。”
仲雪之一邊說，一邊把尾巴從穆翊手裡抽出來，壓在屁股底下坐著。
隨後刷刷加快了搓洗自身的速度。
“行吧…”穆翊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水珠，緩緩站起身。
他早洗完了，沒了尾巴後也不耽擱，撈起濕發往淋浴範圍外走。
片刻後，穆翊又折返回來，手裡拎著自己換下的臟衣服。
他把各種去汙用品抹在白襯衫上，就著蓄水池灑落下來的水，用力搓洗著。
白襯衫不耐臟，在各種災難區翻滾過後，已經沾染得不能看了。
數不清的血跡跟臟汙混合在一起，包漿包了一層又一層。
穆翊咬著牙搓，越搓臉色越黑，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