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到,陽光灑落庭院。任紅昌精心女扮男裝,身姿婀娜卻又帶著幾分英氣,蓮步輕移,手捧著食盒前來給張安送飯。
按常理而言,本應是蔡琰或者張寧前來,隻是因昨日州牧大人那頗為“神勇”的表現,致使兩位佳人此刻仍在房中休憩。
張安抬眼望去,隻見來人麵容秀氣無比,眉眼間透著一股靈動,心中未曾多想,隻以為是府中尋常小廝。
待見對方將飯菜一一擺開,舉止間卻又透著幾分輕柔細膩,不禁微微詫異。直至對方開口,聲若銀鈴,道出自己乃是蔡琰的丫鬟,名叫任紅昌,張安這才恍然大悟,心中大驚。
暗忖道“怪不得董卓未死,原來是這貂蟬被如此戲劇性地帶回了青州,且還恰巧出現在自己府上。”
不過他表麵上並未顯露分毫,隻是微微挑眉,淡笑道“原是紅昌姑娘,你這一身裝扮,倒是讓本州牧險些認不出了。”
任紅昌微微福身,輕聲回應“州牧大人事務繁忙,奴婢怕驚擾到您,才出此下策,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張安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你有心了。隻是這飯菜看著頗為精致,可是出自你手?”
任紅昌垂首答道“回大人,是蔡夫人與張夫人一早便起身親自下廚為大人準備的,奴婢隻是幫忙送來。兩位夫人念著大人辛勞,特意叮囑奴婢定要讓大人趁熱用膳。”
張安心中一暖,點頭道“勞煩她們了,也辛苦你跑這一趟。”
原本郭嘉見這“小廝”容貌俊秀,氣質不凡,心中不禁泛起些許遐想,腦海中閃過一些念頭。
可待知曉是張安府裡的丫鬟後,頓時收斂了心思,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
在這個時代,主公府上的女子,哪怕僅僅隻是丫鬟,那也是主公的私人財物,此乃眾人皆知的規矩,他郭嘉又怎會不知深淺,貿然行事。
待這一小插曲過後,議事廳內的氣氛漸漸恢複了些許嚴肅,眾人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軍政要事之上,開始商討起青州的治理、軍事布防以及與周邊勢力的應對之策等諸多事務,隻是張安偶爾還會在心中回味起這奇妙的機緣巧合,感慨這亂世之中命運的無常與不可捉摸。
張安將飯食分給諸位文武,熱情地邀請大家一同進食,眾人圍坐,正吃得暢快之時,一名侍從匆匆入內稟報,稱袁家的人前來交付贖金,欲贖回袁術。
張安微微點頭,令侍從將金銀妥善入庫,駿馬引領歸槽安置。
少頃,他便吩咐隨從把袁術和紀靈帶至廳前。待二人出現,張安臉上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時不時假模假樣地嗬斥幾句手下
“怎麼能如此慢待袁公?爾等實在是不懂待客之道,還不快快鬆綁!”那嗬斥之聲雖看似嚴厲,實則卻透著幾分玩味與調侃。
袁術此刻滿臉的憤懣與屈辱,被繩索捆綁著的身軀微微顫抖,心中雖有千般怒火,卻在這等情形下隻能強自忍耐。
紀靈則一臉警惕地站在一旁,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似在探尋著周圍的危險與變數。
張安這才悠悠然起身,踱步至袁術跟前,拱手作揖,卻語帶戲謔“袁公,彆來無恙啊。在我青州這幾日,可還住得慣?”
袁術冷哼一聲,彆過頭去,並不作答。張安見狀,也不惱,隻是輕笑幾聲,轉身回到座位,繼續若無其事地用餐,仿佛袁術的到來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插曲,而這議事廳中的氣氛,卻因他這般舉重若輕的態度,變得更加微妙起來,眾人皆拭目以待,看張安接下來又將如何處置這尷尬局麵與袁術此人。
隨後張安假裝小聲和荀彧密謀,他微微側身靠近荀彧,抬手虛掩著嘴角,壓低聲音卻又故意讓周圍人能隱約聽到些許
“你說,半路上,我們要是再綁架一次袁術,能不能再……”
荀彧先是一愣,隨即領會了張安的意圖,配合地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也低聲回應道“主公此計,雖有幾分冒險,卻也不失為一種可能,隻是需得謀劃周全。”
袁術在一旁聽得真切,頓時臉色煞白,又驚又怒地瞪大了眼睛,高聲喝道
“張安,你莫要欺人太甚!我袁家已交了贖金,你若敢再生事端,定不會有好下場!”
紀靈也麵露焦急之色,上前一步,手按劍柄,卻又不敢貿然行動,隻是緊張地盯著張安。
張安卻佯裝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
“袁公誤會了,我不過是與文若開個小小玩笑,豈會真有此等心思。隻是袁公身份尊貴,這一路回去,可要千萬小心,莫要被那有心之人惦記上才是。”
說罷,還露出一臉關切的模樣,隻是那眼底深處的狡黠卻並未消散。
眾人見狀,有的暗自偷笑,有的則搖頭歎息,這一場鬨劇般的交鋒,讓眾人再次見識到了張安的獨特行事風格與那深不可測的心思,而袁術則在憤怒與不安中,急切地盼望著能早日離開這令他倍感屈辱的青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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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在使者的連番拉扯與暗示之下,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也深知此刻自身處境艱難,不得不強壓怒火,勉強服軟。
他咬了咬牙,臉上擠出一絲極為勉強的笑容,對著張安說道“張州牧,之前種種,皆是誤會,還望莫要介懷。”
張安見狀,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故作驚訝與惶恐道
“哎呀,這怎麼使得啊,袁公。您乃是一方諸侯,身份尊貴無比,如今在我青州受了這許多委屈,我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要不,我派人將您送回壽春?也好讓您一路順遂,平安抵達。”
言罷,眼神中還透著一絲“真誠”的關切,隻是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卻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他內心的調侃之意。
袁術連連稱不敢,他此刻隻想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哪裡還敢接受張安的“好意”。
他趕忙擺手說道“不必不必,張州牧好意,袁術心領了,我自行回去便好,不敢再勞煩州牧大人。”
張安卻似乎仍不罷休,又假惺惺地說了幾句舍不得袁公啊之類的話語,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搖頭歎息,仿佛真的對袁術的離去深感遺憾。
周圍的文武官員們見此情形,有的心中暗笑,有的則對張安這般巧妙的應對與拿捏人心的手段暗自欽佩。而袁術在這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與推托之中,隻覺如芒在背,尷尬萬分,恨不得立刻生出雙翅,飛離這青州州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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