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前方到站星海北站,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提前做好下車準備。”
列車緩緩進站停靠,鐘嚴提著一個老款迷彩手提包下車了,星海市有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悶熱,一如既往。
時隔多年,他以為自己早已放下,沒想到眼前熟悉的景象,離開時心如刀割的滋味再次湧上心頭。
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迎麵走來,撞上鐘嚴,小夥子回頭瞥了一眼,舉著手機發語音,晃悠悠的走了。
穿著花哨,戴著誇張的首飾,說話粗俗,眼神耍狠,這裝扮再熟悉不過了,鐘嚴失笑,沒想到現在還這麼穿。
這站是終點站,大量的人湧向出站口,鐘嚴找了個角落匿了起來,抽根煙想等人少了再走。
“你乾什麼?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你死定了。”
剛剛撞了鐘嚴的小流氓在出站口附近被人堵住,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抓著他後脖領子,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甩在地上。
他起身想混到人群中,那漢子身後又出現幾個人,他改變方向往回跑。
隻是估算錯誤,這邊也有人在等他,來人一腳將他踹倒。
幾個落後的旅客看到這情景連忙避到一旁,好奇的目光在看到那大漢後,加速離去。
“跑啊,你再跑啊,你以為你走兩個月我們就不找你了,你敢踏入星海,我就叫你進的來出不去。”
一個男人踩在他的身上,還拍著他的臉,典型的小流氓做派,暗處的鐘嚴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你們敢不敢放我出去,出去後單挑群毆隨你們。”
“什麼單挑群毆,”幾個人發出嗤笑,“你以為我們是流氓小混混呐,我們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王棟,要不是你嘴賤,哥幾個也不會來找你。”
“我不過說了葉煥是…”
話沒說完,幾個人的腳毫不留情的招呼在他身上,叫聲還沒發出來,一個人捂住了他的嘴。
王棟儘力蜷縮著身體,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煥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幾個人住手,捂住他嘴的人也站了起來,還在他身上擦擦手。
鐘嚴手中的煙始終沒有點燃,剛想走出去,一個女人出現在視線裡。
她穿著白色短袖,格子襯衫當做外套,袖口挽起,手裡拿來一把尖鍬。見她來了,所有人都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
“煥姐,你說怎麼辦?”
“手欠剁手,嘴欠拔牙,早就說好的,還能怎麼辦。”葉煥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像是在決定晚上吃些什麼。
“你敢!你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的賤貨…”
圍著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再出手,葉煥手中的鍬撇了出去,紮在王棟腦袋旁邊的土裡,削掉他一截頭發,王棟抱著腦袋呲哇亂叫。
“是誰這麼不知死活惹了我們西城沐家的人。”
一個輕佻的聲音在葉煥身旁響起,葉煥抬眼瞧了瞧。
“什麼風把生哥吹來了?”
“我來接站,等了半天也沒接到人,這不進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