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嚴看著葉煥低眉順眼的走了出去,沒有那一日的囂張,也沒有了昨夜醉酒的憨態,她像是一個做錯事被抓的孩子,迅速逃離案發現場。
屋裡靜悄悄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鐘嚴看著臥室床頭櫃上東西,隻有那些在提醒著他,昨夜確實有人留宿。
隻是人成各,今非昨。
調酒師小李跟人打著招呼,根據各人的要求拿出不同的酒倒在杯子裡。
他向旁邊看去,煥姐有些奇怪,往日手裡的酒都沒有停過,直到酩酊大醉或不省人事,今日卻一直盯著手裡的酒…發呆。
有人在她旁邊坐下,在小李的提示下,葉煥看清來人,笑得毫不經意,她示意小李倒杯酒。
“生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這不是向你賠罪來了嗎?手下的人嘴碎,你大度不與他們計較,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回去後,我教訓過他們了,要是再有下次,我親自把人給你送過來。”紀術生一臉嚴肅。
“生哥,這樣就見外了吧。”葉煥皮笑肉不笑的。
“你是知道的,彆人怎麼說我,我一向不在意,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但是,”她話鋒一轉,“就不要帶上沐老大了吧,畢竟人都死了好幾年了,對死人我們還是要有些敬畏之心的,對吧。”
她的手像是無意識的敲著酒杯,紀術生一直麵帶微笑的看著,實際上,眼角的餘光在關注著她的態度。聽到這番話,臉上更是理所應當的讚同。
“那是自然。”
“如果你們實在想說,”葉煥的表情又變得滿不在乎,“就關上門,在家說,彆讓人聽見。沐家的人知道了,什麼都不做,不好交代。做了呢,又傷了大家的和氣,你說是吧。”
“我一向敬重沐老大,無論是他生前還是死後。”紀術生的表情莊重而認真。
“那是呀,要不怎麼說你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紀大少呢。”葉煥打趣道。
紀術生正喝著酒,嗆了一下,“煥姐可彆開我玩笑了。”
看著他窘迫的模樣,葉煥哈哈大笑。一個推酒的女孩站在葉煥身邊,兩人一起看著她,她似乎更緊張了,不停的搓著手指。
“煥姐,vivi姐說有事找你,請你過去一趟。”
“好,”葉煥點頭,“生哥,你彆客氣,想喝什麼儘管點,都算我的。”
“那我就先謝謝煥姐了。”
她看到紀術生舉杯感謝,歪頭表示收到了,轉身的瞬間,斂下所有表情,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葉煥跟在推酒的姑娘身後,她叫住人。
“對不起,煥姐,vivi姐沒說讓你過去,她說郭先生來了,讓你去陪一下。”說到最後,聲音幾乎是在嘴裡。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葉煥往回走,女孩跟在她身後。
“剛才有人…”欲言又止。
剛才紀術生在旁邊,葉煥想,看著這個小女孩有點麵生,“新來的嗎?叫什麼?”
“鬱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