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嚴和葉煥步行來到江邊,二高離這裡不遠,大約是公交車一站地的距離。
江邊的堤壩修成階梯式,無論是本地人還是來星海的遊客,都喜歡在這裡坐坐。
鐘嚴坐在比葉煥高一節的台階上注視著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自己現在是思緒萬千。
葉沐是一個有點倔強但是很乖的孩子,很少提出自己的要求,他說什麼都會照做,但卻有自己的原則。隻接受他送的吃的,不接受錢,說來,他們交往時,沒費什麼腦子。
所以,費腦子的時候來了,他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其實葉煥什麼都沒想,坐在這裡她習慣性的放空腦袋。
隻是今天剛坐下沒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思緒迅速拉回。
是淩波打來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用不用去接。
“不用了,已經往回走了。”
“要回去嗎?”
掛斷電話後,鐘嚴問。
“嗯。”葉煥點頭。
沒想到這麼早就結束了,鐘嚴跟在葉煥身後進了她住的小區。
“要不,再去吃點東西?”
探著頭想看看她的反應,誰知葉煥停住了腳步。
鐘嚴大喜過望,正想問吃什麼。
葉煥突然轉身,抓住他兩側衣領向下拉,自己墊起腳。
眼睜睜的,柔軟而清冷的唇瓣貼上來,鐘嚴倒抽口氣,屏住了呼吸。
溫熱的唇,仿佛帶著電流,葉煥感到腿發軟,心跳也漏了半拍。
鐘嚴抬起手,想加深這個吻,葉煥卻徑直將他推開。
“你來找我,是不是就想跟我這樣?”
“你說什麼?”他斂著眉問。
葉煥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那笑容如鮮花初綻,嬌豔欲滴。
“不是嗎?”她輕輕的吐納,“還有這樣,是不是?”
她將外套的拉鏈打開,衣服裡隻有一件運動文胸。
“我知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要是碰到不乾淨的傷了身體就不好了,畢竟好過一場,我幫幫你?”
說著她的手慢慢的攀上他的手臂。
葉煥看著鐘嚴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裡還閃著幾分慍色,她絲毫不在意,拿起他的手貼向自己。
“怎麼?不喜歡了?其實關了燈都一樣的。要不然,就是嫌我臟嘍。”
輕佻的語言,無辜的表情,鐘嚴眉頭緊鎖,雙眼噴出憤怒的焰火,臉色陰沉的像暴風雨前的天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鐘嚴將葉煥外套的拉鏈一拉到頂,差點夾到她的下巴,而後一言不發,轉身,暴走離開。
怒火幾乎淹沒他的理智,雙手緊握叉進兜裡,碰到一個金屬硬物,是葉煥的鑰匙。
之前看她又是手機又是鑰匙拿在手裡沒地方放,順手將鑰匙放在自己兜裡了。
沒有鑰匙不知道她能不能進屋。
鐘嚴深呼吸幾下,將心中的怒氣散發出去,調整好表情,回頭找人。
那一抹紅搶眼醒目,隻是沒想到葉煥抱著頭蹲在原地,像極了一直在打洞的地鼠。
他立刻忘了剛才的憤怒,快步上前,離得近了,聽到葉煥自己嘀咕著“……都是本地的狐狸,裝什麼聊齋啊,還自己送上門,早就讓人吃乾抹淨,怎麼一點記性都沒有呢。”
說著還拍拍自己的頭,“這要是不走,怎麼辦,是不是又傻眼了?”
鐘嚴失笑,對於她剛才的表演真的很難評。
葉煥終於發現身邊的人,剛剛笑得嫵媚風情的人,已經變得驚恐畏縮。她輕巧的彈開,與自己拉開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