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走到車旁,又回頭去看他們,這才注意到,鐘嚴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車,四a開頭。
是四海的牌照!!!
難道是駱家來人了?
他立刻上車拿起電話。
“給我查一個車牌。”
葉煥覺得疲憊不堪,柔弱的脊背彎了下去,仿佛再也支撐不住,她知道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既然說到這了,索性講明白吧。”
她不知道她的嘴唇已經破了,被鮮血染的殷紅,臉色蒼白如紙,明明那麼柔軟,又是那麼堅強。
鐘嚴心中閃現出無數個念頭,卻又毫無頭緒,最後隻剩一片惆悵。
“鐘嚴,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心痛無以複加,眼淚如泉湧,葉煥慶幸此刻還在下雨,不然真的一秒都裝不下去了,她知道必須要決絕無情,忍著疼,也要把話說完。
“從前我年紀小,不過是看你有點小錢又能庇護我,跟誰睡不是睡,大家都不吃虧。
你也不過是看我年輕漂亮,有幾分姿色,是個大學生,拿得出手,要說多喜歡,多愛,也就那麼回事吧。不然也不會丟下我,這些年也從未回來過。
所以,大家扯平了,彆說誰對不起誰,辜負了誰,根本不需要。
無論是你還是沐鎧鋒,都是我的跳板而已,不過是跟幾個男人睡過,我能有什麼損失?你以為這個世界在你們手中,但是你們卻在我的股掌之中。”
葉煥的表情變得迷離而瘋狂起來,不久前那輕快明朗的笑容被一抹殘忍的冷笑取代。
“我不過是裝成柔弱無辜的受害者,說幾句讓人生憐的軟話,你就被衝昏了頭,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想救我於水火之中,想為我拋棄一切,真是太好笑了。”
葉煥笑得脆生生的,像是聽到非常好笑的笑話,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她抹了下眼角的水。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長進,真的是太無趣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我早就膩了。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跟你玩了,回你的駱家吧,不過是偏隅之地的井底之蛙,你們瞧不起我,我還不稀罕呢。
下次再來星海,最好躲著我,不然我就讓你們看看,我葉煥在沐氏,在星海,到底有沒有話語權。”
葉煥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隻知道已經詞窮,該說的,能想到的,都已經說了。
轉過身,悲痛再也壓抑不住,眼淚一顆顆的湧出,她握緊拳頭,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胸口像是被什麼一下一下的紮著,整個人如墜冰窖,沉重的她快要窒息了。
看著她坐上車,車子疾馳而去,鐘嚴沒有說過一句話,沒做過一個動作。
如果不是跟她朝夕相處的三年,如果不是這麼了解她,今天可能真的會相信她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有多麼顫抖不定,像是身處數九寒冬,在冷風中發抖。
她也不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好演員。
可是,五叔有一句話說的對,如果帶她回駱家,光是唾沫星子就能壓垮她。
五年了,鐘嚴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些什麼,沒想到,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能。
坐在車子裡的駱鈞儒將所有話都聽到了心裡,自然也能看穿葉煥那拙劣的演技。
“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命苦了點。”
上位者的唏噓也不過是感慨,並不會改變什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