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給你兩分鐘時間,你自己選,要麼上來,咱們坐下好好談,要麼,你下去,你死,你全家都死。
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我也可以幫你選,我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輕飄飄的語言,卻如雷霆萬鈞,鬱潔覺得好像從來沒見過眼前的人,不,她不是人,是個惡魔。
她曾親眼看過在幻夜喝醉酒鬨事的人,被拎到後門揍得鼻青臉腫,葉煥也隻是看著,一言未發。
過後那人未曾報警,還巴巴的上門道歉,被攆出去還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說有什麼臟活累活隻管找他。
她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也知道他們說的是黑話。
她還知道葉煥雖然不是幻夜的老板,可就算是微姐也讓她三分,幻夜的服務員雖然是微姐的人,可經理不站隊,她們這些推酒小妹更是賠笑賣乖才賺些錢。
同鄉的孫可依說,之前她們被客人灌酒為難是常有的事,有時還會被打被人占便宜,自從上次葉煥囑咐過後,她們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她明明都知道,卻視而不見,這是何其冷漠啊。
有一次聽到有人說葉煥上學的時候就被黑道大哥包養過,打壓原配,逼走繼承人,篡權奪位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那個人人見了都要叫一聲二哥的淩波,也隻是在她身邊做她的保鏢和司機,可見她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短短的兩分鐘鬱潔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該怎麼辦,活著他們不會放過她,可死了也會連累父母。
家人的臉慢慢的浮現在眼前。
鬱潔張皇不安時,葉煥也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雖然繃著一張臉,心卻像在下油鍋。
消防的人怎麼還沒布置完,還要等多久,她已經編不下去了。
與他們一牆之隔的消防救援人員,迅速而無聲的綁好安全繩,從窗戶的兩邊出來,悄無聲息的等待適合的救援時機。
突然,兩隻手握住鬱潔的腳踝,鬱潔驚恐的叫出聲,驚懼從下肢往上竄,拂過脊背,刹那間頭皮發麻。
葉煥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著,當兩隻大手扣住鬱潔的腳踝時,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仿佛有一雙手敷住了她的全身,她僵硬的像一塊石頭,大腦失去了控住行為的能力,屏住了呼吸,愣在原地。
而這兩隻手就像是信號一樣,葉煥身邊的民警,像一支離弦的箭,扔掉手裡的東西,衝了上去。
他死死地抓住鬱潔的雙臂,不讓她輕易掙脫,公安已經清場,隻留下幾名民警和消防,這時所有人都衝了上去。
他們合力將圍欄外的鬱潔拉進來,鬱潔還掙紮著,失聲痛哭,大家都不敢鬆手,直接將人帶回樓裡。
公安到場後,根據鬱潔在文秘部留下的檔案聯係了校方,找到了她的老師,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葉煥終於找回自己的呼吸,鬆了一口氣,全身發軟,她蹲下來,讓自己緩衝一下。
“沒事吧。”
淩波一直守在門口,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沒事,腿軟,歇會。”葉煥擺擺手,有氣無力。
“下去歇,得把門關上了。”
淩波扶著葉煥起來,感覺到她哆嗦了一下。
一直高度緊張,不停的出汗,她的衣服都濕透了,冷風一吹,頓時覺得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淩波連忙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葉煥在樓上度秒如年,其實也才過了二十幾分鐘,沐銳銘到的時候,消防已經收拾好裝備離開,隻有幾輛警車明晃晃的停在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