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葉煥自嘲的玩笑,於樂之和鐘嚴聽了心裡有些不舒服。
看到他們臉上的同情,葉煥有點哭笑不得,正想說話,被於樂之突然的正色截住了話頭。
“一會兒去我家吧,你不是有事要問於新之嗎?這幾天先住我家,事兒我來擺平。”
“不用了,我這幾天不打算出門。”葉煥笑著婉拒。
“乾嘛?雖然你在星海還挺出名的,但我也不差啊,我有很多朋友可以幫忙的。不解釋也不出門,你不會是害怕吧。”
“我出什麼名?說得我好像是星海的吉祥物一樣。
我倒不是怕什麼的,就是不想惹麻煩,幻夜關門了就關門,給沐氏惹了那麼大麻煩,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估計老頭子們生吞活剝了我的心都有了。”
之前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那些老頭子把她叫到沐氏,罵的跟三孫子似的,後來再讓她去,那肯定死活都不去了。
可是老頭子們竟然開視頻會議批鬥她,這幫老頭,平時說話慢悠悠,還咳嗽兩聲,可罵起她的時候,四個小時都不重樣。
她算什麼話事人,她就是個背鍋俠。
於樂之有點同情葉煥。
就是說出去好聽,沐氏的話事人,以為有多大權利呢。
沒有權有錢也行啊,但是看看葉煥住的地方,穿的用的,也沒什麼牌子貨,沐氏就算再摳也不至於克扣她吧。
“沐家不給你錢嗎?”
鐘嚴不知道於樂之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但也挺好奇,他還真沒想過,所以兩個人都等著葉煥的回答。
“給啊,雖然不用去上班,每個月都有工資的。”
兩個人點頭,他們都覺得葉煥可能是節儉慣了,還保留著樸素的良好傳統美德。
實際上,葉煥每個月都是入不敷出。
當初開酒吧時,葉煥就把它當成自己以後安身立命的場所,所以提出用自己的錢裝修。
可是她沒有錢,所以打算從沐氏借,酒吧賺了錢再還。
但齊宥不同意,他與葉煥簽了一個合同。就是這個合同,葉煥徹底掉進了他的陷阱,如今隻能淪落成打工人,任人驅使。
齊宥說,要開就開個星海之最,從裝修到服務,那必須都是最頂級的,所以花的錢肯定少不了。
葉煥在沐氏上班也是有工資的,不如裝修的錢就分攤在五年的工資裡,每個月扣一些。
還清之前,酒吧利潤的50歸沐氏所有,另外的50歸葉煥,但在沒還清錢之前,這個錢她不能動。
當時她涉世未深,覺得還算合理,不就是分期還款嗎?
一個酒吧的利潤能有多少,50就當是利息了,她的50就當攢錢了,反正還有沐氏的工資,怎麼著也不至於餓死。
彆的葉煥不知道,裝修花錢多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在鐘嚴家住的那個夏天,鐘嚴覺得衛生間沒有熱水器,馬桶和洗臉池都舊了,還想再添個全自動洗衣機。
添了新東西,再看以前的舊廁所,哪哪都不順眼,於是又換個瓷磚,做防水啊什麼的。
等到收拾他倆核算開銷時,居然算花了兩萬塊錢,兩萬呐,葉煥想差點讓人把廁所恢複原樣。
現在衛生間是鐘嚴家最好的地方了。
鑒於這個經驗,她覺得這個酒吧裝修怎麼也得花個百八十萬。
彆說百八十萬了,就是十萬八萬她也沒有啊。
遂同意了。
結果,酒吧裝修花了八百多萬。
聽到這個數字,葉煥差點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