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天師看著眼前的季履。
他眼神冷得好似冰窖般,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幾分詭異。
連被他握著的手也不知何時變得冰冷,冷得好像……好像在雪地裡剛挖出來的般。
“你!”紫袍天師旋即甩開季履的手,後退兩步,手上拿著薑願給的符對準季履。
“你這神棍在做什麼?”向心陽見紫袍天師這副戒備提防著季履的模樣,挑眉,問道。
在她眼裡,紫袍天師就是一個神棍。
不然,也不會留下薑大師跟那邪祟鬥,而自己跑了。
要不是沒本事,他哪會落荒而逃?
季履好歹也是他老板,他竟然拿著符對準自己老板!
“他,他,他不是季總!”紫袍天師額頭冒著冷汗,結巴道。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不像是季總的!
隻是,薑大師給的符厲害得能擋住那邪祟,還能擋住其他臟東西,怎麼那個入季履身的邪祟不受半點影響?
難道它的本事比薑大師還厲害?
所以它能無視符的威力入季履的身?
思及此,紫袍天師抖了抖身。
那邪祟夠厲害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這……
他今夜難道真要死在這裡不成?
“他不是季履能是誰?彆忘了,薑大師給我們符的,她的符天下第一!”向心陽瞥了眼季履,開口道。
有鼻子有眼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味道。
他不是季履能是誰?
這神棍簡直瞎說!
還有,薑大師給的符絕對無邪祟能破!
她的薑大師就是最屌的!
紫袍天師差點被向心陽氣死。
都這時候了,她還那麼無腦相信薑大師的符咒無人能破!
他雖然本事不大,可也不是真神棍啊。
季總如今就是被邪祟上身了!
這死孩子怎麼就不願意聽他說一句話,而是隻相信薑大師呢?
“沒錯,薑大師的符天下第一。”季履眯眼,淺笑,順著向心陽的話說。
向心陽雙手叉腰,一臉嘚瑟,“哼,那當然。”
難得季履這小子有眼光,不錯不錯!
“小心陽有眼光。”季履側頭,眯眼,誇道。
聲音不似平時說話的聲音,反而有些輕。
說罷,季履的視線又落在彆處。
轉身,他邁著長腿往方才看的那一處地方去了。
向心陽……
她現在有點相信季履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為什麼呢?
因為……
季履那死小子不可能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叫她小心陽。
這個稱呼,季履那死小子從沒叫過。
“哎,等,等等我!”見季履往南院方向去,向心陽在身後喊道,又旋即邁著小短腿跑過去。
季家可就剩這麼一個獨苗苗了,要是季履出事,她拿什麼跟季叔叔交代啊?
總不可能說你家兒子被鬼附身,然後出事了吧?
南院有薑大師,她們就是過去,薑大師應該能保護她們吧?
就是保護不了也沒關係,大不了……
大不了她跟季履一起噶。
反正黃泉路上有個伴兒,她也不寂寞。
“哎,你們!”見兩人都往南院去,紫袍天師氣得跺腳。
他們才剛從那地方跑出來,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逃出生天,他們是嫌命長,竟還跑了回去!
“哎,不管你們了!”紫袍天師甩手,哎了聲,邁著大步往大門走去。
他們想死,可他想活。
神仙鬥法的地方,危險的很,卻偏還往裡麵去。
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丟的事自己小命啊!
紫袍天師心裡想著,但在腳抬起將要踏出大門時,他又停了下來,視線看向南院方向。
猶豫了下後,又收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