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管事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沈亦白也不想白跑一趟,明天一早開始就算是放假,她拒絕再找時間搞這個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亮西斜,深夜露重,沈亦白蹲在樹邊等著曹管事回屋,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尊石像。
她頭上有一隻蜘蛛不停挑釁她,沈亦白最近也是隱忍慣了,瞅了蜘蛛幾眼換了個位置繼續等。
這一等等許久,差點把沈亦白脾氣給等出來了。
無能狂怒知道吧,小蜘蛛早就跑了,要不然沈亦白高低得找它宣揚一下道法,讓它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直到午夜三刻,曹管事這才回屋。
沈亦白等得腿麻,緩了一會才哆哆嗦嗦從窗戶上爬進去,嘴裡嘟囔著廢話,她握緊拳頭,考慮是拳擊還是掌摑。
屋內曹管事呼吸平緩,介是乾嘛,這麼快就睡著了。
沈亦白本來打算直接催眠,眼下這還得先弄醒他。
火氣加持,挨著曹管事找準角度,兩巴掌給人扇醒。
趁著對方被打得懵逼的時候,催眠口令脫口而出,曹管事晃悠著腦袋目光沒有焦距。
但凡有點靈氣或者天賦在身上的,這等口令肯定行不通的,但曹管事肉體凡胎,靈魂又無天賦賦能,那是支撐不了一點。
眼看著他慢慢閉上眼睛,緊接著又睜開眼睛,一個反複,成功了。
沈亦白清清嗓子,確保語句信息明確,“曹管事,二小姐七日後出門,有什麼貓膩?”
“二小姐老爺澄江縣盧員外”
嘖~
沈亦白聽後微妙的沉默,這什麼爹,這不是仇家嗎!
說陳知禮那是繼爹,沈夏草那是繼母,感情淡薄勉強可以理解,但這周恒是親爹,竟然也如此對待自己女兒,天理難容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去年”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曹管事不管不顧,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一整個無情的實話代言。
原來如此!
看來無論貧窮還是富有,不被愛護的子女都抵不過被出賣的結局。
周恒和那澄江縣的盧員外有生意往來,盧員外給了周恒不少利點,作為報答,周恒用送女兒去遊玩的名義將自己二女兒送去住幾天。
這一住潛在含義可大了,打的就是讓周梅伺候盧員外的意思。
至於什麼伺候,不用想也知道。
不過,周恒可沒打算隻用女兒占一次便宜,去年就將女兒送走過一次。
去年是個七旬老頭,那大概是周梅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據說被折騰得很慘,回來的時候養傷養了兩個多月。
所以這次周梅故意摔斷了腿!她不想去。
不過事情由不得她,明麵上這一切是周恒在安排,但實際操辦卻是那妾室,周家的二奶奶。
也就是說周梅的親生母親一手安排了這一整個行程,並且還是在知情的情況下。
難怪十幾歲的孩子神情如此頹唐,被親生父母如此背叛和摧殘,她沒有發瘋已經能證明她的克製。
這次那二奶奶找了個力氣大點的丫鬟,明麵上對周梅說是照顧她的,實際上暗地裡也是有找人監視壓製周梅的意思。
她怕女兒再生亂子。
周梅自己將腿弄傷了一次,保不齊會想法子跑,她很擔心這事。
當真是會做事,對付自家女兒手段精準得出奇,好一個母親,讓人作嘔!
世間的刀子分為兩類,一類明著來,一類暗著來。
她倒是要看看,那些個齷齪的東西究竟有沒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