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沈亦白愈發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膚淺。
“我之前太不像話了,想法太單薄。”
知道她在指代什麼,黎誌清並不在意,應該說現在並不在意。
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不那麼敏感的話,或許就少一些和她針鋒相對的時候。
好比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甚至是師父他老人家就很平淡。
她那種言語的擠兌,全當是看著小孩戲耍,偶爾還能與她言語對上幾句,逗大家夥樂嗬樂嗬。
唯有他,每次都被她言語刺激的跳腳,愈發的放不平心態,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完成的事業,想去確認的猜想,目標,以前的沈亦白,就是連這個想法都沒有,她就想待在靈山,純屬於混吃等死了。
淺薄至此!
隻是事到如今,風遊已經羽化,她也是沒了機會和那位仙尊進行深度的交流,如今想來,也是可惜。
“天意如此跟事在人為,你更喜歡哪一個?”
黎誌清正給兩人倒茶呢,一聽她這話隻感慨她思維的跳躍性,怎地就扯到這兩句話上麵來了。
不過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女人,抓抓她話裡的邏輯還是能做到的。
無非是她覺得自己想法單薄,處事簡單,如今感到遺憾。
黎誌清本心覺得以前無論怎樣,隻要大家互相能接受,就都可以不去計較。
“那要看目的是什麼了?”
“嗯?”
“若是要成事,那就是事在人為;若是要成果,那就是天意如此。”
“成事和成果?如何區分?”
“成事,成你心中事,事在未來;成果,成你人前果,事在過去,都可用的,全看你目的是什麼。”
“哈是以人如果想完成一件事,就去講究事在人為;若是隻是想給自己先前的經曆做個總結,那就是天意如此。”
“正解,想要繼續往前走也罷,想要停下來休息也罷,都可以理解。
不過,若是硬要我說更喜歡哪種的話,我更喜事在人為,但求前路漫漫,不問舊時風景。”
聽到這話,沈亦白把心沉到肚子裡,也不是說聽他的話怎麼的,主要是感受到一種鼓舞。
隻能說兩人想法差不多。
如此,她隻管做好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管一些旁的亂七八糟的想法,輸了,贏了,都不找借口,儘量往前看,但求做好,不尋過錯。
黎誌清看她表情微微皺眉,將茶碗放她手心,“不要皺眉,我不喜看,來喝茶。”
沈亦白接過茶水嫣然一笑,“同理,你也不要皺眉,我喜歡你笑著。”
先前隻當是她醉酒,此時黎誌清不太確定了。
“你酒醒了沒?”
“嗯?什麼酒?我沒喝酒啊!還要我說幾遍。”
喝完茶,沈亦白再要了一杯,某人好性子,又給添了一杯。
“那群人以為自己拿到了一個寶貝,卻不曾想,自己親手將製裁他們的武器帶了回去。”
“無論在何時,小看敵人,那都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