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雖懂點獸語,勉強也算是會馭獸術,但遠不能說能馭獸,她隻是能聽懂。
好比她懂得了一種動物通用方言,這還是人家小動物們願意搭理她或者不設防的情況下。
畢竟他們也不是隻有一種交流方式,人家方言體係還很發達。
學是學不完的。
“這附近的螞蟻都是一窩的,那紙上沾染了糖霜,它們會把那紙移回窩去,這樣,我們的人就能收到消息。”
謔,聽風雨一番解釋,沈亦白放下心來,還好,不是馭獸術。
這通常隻能算是民間小智慧,沈亦白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和馭獸師杠上,絕對不想。
“何時才能有消息?”
“需得等上一個時辰。”
如此,那便等吧!
兩人在亭子裡耐心等待,不得不說,他們選了一個好地方,沈亦白在這待了許久,愣是沒有發現一人經過,可見這邊人煙稀少。
也是,青蘭山算是這片的中心,再往裡麵,那幾乎隻是一些偏僻的村子。
一個時辰之後,有輛小馬車緩緩行來,馮聿立刻起身招呼,沈亦白跟隨站正。
隻看馬車緩緩靠近,簾子被一手拉開,露出一張人臉。
那是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五十往上,有種老叟的氣質,能預見到他再老一點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那男人看見是馮聿,也是吃驚了半晌。
“怎麼是你?我今早剛收到消息,說你們都死了。”
馮聿彎腰施禮,“管叔,是我!我沒死,我被這位公子救了。
就是現這位公子有東西需要咱們幫忙尋找,煩請管叔帶個路。”
聽到這話,那男人眼睛掃過沈亦白,似乎頗為遲疑。
也是,馮聿被黎門親手捕獲,斷沒有活著的可能,現在被他給救了,很難不會想這裡麵是否有陷阱。
不過沈亦白有備而來,倒也是不怕他懷疑的。
“不錯,正是有事要委托各位幫忙。”
男人沒接話,將話題往回轉,企圖獲得更多的信息。
“你是誰?你又如何救得了他?”
沈亦白輕聲笑笑,“自然是與黎門中人做了交易,對方有求於我,便給他吃了假死藥。”
男人不信,“黎門怎會有求於你,說來聽聽。”
沈亦白說了之前想好的說辭,無非就是幾個小故事,她庫存很多。
“你有何本事,他會與你做這個交易?”
沈亦白低頭一聲哼,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沒關係,也不是沒有準備。
“之前黎門去過一個盜賊,那家夥跑的時候順手拿走了一塊那護衛的祖傳玉佩,他追查到一半,發現那玉佩已經落入黑市,他身為黎門中人,不便繼續追查,所幸我恰好有些門道,願意替他尋回。”
“他為了一枚玉佩欺瞞自家主子?”
男人說著這話,言語中卻有一絲雀躍。
爽了可是?
沈亦白暗自得意,有種計謀得逞的快感。
她此次行動方針從一開始就借鑒了三師叔的無為上道,主打一個混字。
何為無為上道,這裡麵有這麼幾句話是精髓。
無為上道的精髓,隨風動,亦使風動,隨水流,亦使水流,既是被動的那個,也是主動的那個。
簡單解釋一下就是風吹你動的時候,你就讓它吹動,但與此同時,得看清楚風力,風向,然後想辦法改變風向和風力。
用在當前的局麵,就是要求沈亦白先隨著他們的習性處理事情,讓他們不要感受到太大的阻力,甚至覺得沈亦白和他們是同一類人。